宋儒轻轻地翻动着书页:“任家一直在等着殿下的大驾。”
“你明知道他们没那个本事。”
“所以我才说殿下看中不是宋某本人,殿下看中的是宋某背后整个偌大的宋家。”
“有区别吗?”任茗眼里满是笑意,“先生就是宋家这一代的掌权人。”
宋儒闻言停止了翻书这个动作,然后慢慢地在任茗的视线下撕掉了书中的一页:“自然是有区别的,宋家的宋儒不会是东笪的宋儒,东笪的宋儒自然也不能是宋家的宋儒,担不得殿下叫我先生。”
“我担不得,旻儿可担得?”
任茗在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宋儒是位适合的帝师。
“为君担忧,臣的荣幸。”
宋儒起身,很是郑重的双手将刚才撕下的书页交付给任茗:“近日臣无意间翻阅了一本闲书,里面记载的一个故事很有趣,殿下回宫后再看看,应当会有所感悟。”
见任茗接过,复又坐下依靠竹篓,只是这次不看书了,改喝茶,也不是文人那般慢慢品,而是牛饮,提壶直接就往嘴里灌,还一边儿摆弄着身边的钓竿,豪饮一口再转头:“这春水江沿途风光很好,殿下回宫沿途可慢慢观赏。”
“那本宫就先行一步了。”
任茗走出两步,还是没忍住再回头问:“宋相好兴致,可钓鱼为何钓竿无线。”
“臣不是在钓鱼,臣是在等人,而如今已经等到了”宋儒没回头,“其实我同殿下一样,平生无乐事,唯爱弄权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