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宋隐对普洱心心念念,在边境各城停留时,就特别留意寻找这茶,终于在处于交通要道的上庸城找到了。他避了人带了回来,想找个合适的时间给宋隐一个惊喜。后来因为自己生病,耽搁了下来。
昨日晚上,宋隐难得回来的早,自己本来已经把藏在衣柜里的茶饼掰了一点儿下来,打算泡给宋隐喝的,结果差点儿被他发现,就先又藏了回去。接着他给自己弹琴唱歌,害得自己把这事儿直接忘了……
没想到,现在竟让人抢了先……
宋隐见秋来神情复杂,便说:“你要是喝不惯,叫吉祥给你换回龙井,或者泡一杯花茶来。”
秋来慢慢摇了摇头,努力微笑道:“我没有不喜欢,也想好好尝尝。”
宋隐便点点头:“那我们开始吧。”
“我之前给你讲过,我们的时间不多。”宋隐开门见山地说。
秋来整理好思绪,急忙点头。
“现下中原各国局势暂时稳定,我们需要尽快清理大陈的朝堂。”宋隐继续说道。
“而当今朝堂之中,最突出的问题就是权贵以权谋私、任人唯亲,可谓蔚然成风,此风不遏,实非长久之计。”
他望向秋来:“换做是你,认为如何料理此事合适?”
秋来认真思考之后,回答:“完善律法,严厉惩处。”
“很好,是法家的思路。”宋隐微笑道,“但相关律法其实自建国起便有,只是执行不力。那该如何?”
“那……集中治理,杀一儆百。”秋来又答道。
宋隐的笑容更大了:“跟我想得完全一样!我又要问你了,若要择一人惩处,以儆效尤,你认为何人合适?”
“自然是胆子最大,做得最露骨的人,”秋来答道,“若抛去难度不说,最好还是若处理了会造成很大影响的人。”
宋隐不断点头:“这样的人,我已经想好了一个极合适的。”
“是谁?”
“宋阮。”宋隐淡然答道。
“……您的三弟?!”秋来惊讶极了。
宋隐坚定颔首:“是,他胆大无脑,以权势谋私的事几乎朝堂皆知,更重要的是,他是当今太后和摄政王的亲弟弟,太傅的亲外甥,若料理了他,最能达到以儆效尤的目的。”
秋来低声问道:“王爷可有把握?”
宋隐回答:“我自然是打算与尚书令等人合作,一明一暗促成此事。把握不小,主要是笃定唐玉礼装了这么久的好人,不会为个扶不起的阿斗外甥跟我们对着干。只不过,此事成了之后,我们与唐玉礼的战争,就如箭在弦上了。
“没办法,不动他实在难以成事,他是他那群超重败类朋友的主心骨,料理了他不仅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还能顺便牵出不少贪官污吏,一举多得。”
秋来明白了:“那王爷打算怎么做?”
“简单地说,就是投其所好。”宋隐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