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弘不好意思地说:“真对不起,害你差点儿也摔了,没把你拽疼了吧?”
秋来摇摇头,看了他一眼,恢复了如常的笑容:“没事,你没摔倒就好……我们回去吧?”
司马弘似有些木讷,停了片刻才道:“是是,赶紧回去吧!”
没过几日,宋隐就找到了借口。
梁国的几个士兵偷着喝了点儿酒,挑衅性地殴打了大陈一个落单的士兵,结果下手重了点儿,那士兵被人发现抬回军营后,便咽了气。
于是宋隐顺理成章地给梁国扣了寻衅的帽子,举兵攻城。
这次战事持续了半个月。最终自然是以内忧外患自顾不暇的梁军撤退为结束。
至此大陈国盟友也结了,气也出了,威也立了,可谓是收获颇丰。于是宋隐亲自把大陈的国界碑埋到上庸城外,在等待边防军部队来接手的日子里,把善后工作全部扔给几位将军,真正当起了甩手王爷。
这日宋隐出城办事,秋来用过午膳后,照例到他们临时居住的上庸刺史府花园散步。刚走了一圈儿,远远地看见司马弘的身影。
秋来犹豫到底要不要叫他——自从那次从黄霞城回来,他就似乎一直若有似无地躲着自己。
秋来想,大概是自己说的关于老师家乡的揣测,让老师难堪了。那天回程的路上,他也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秋来虽不明所以,但十分后悔自己的话——若是自己没那么好奇,非要把想到的说出来,就好了。
秋来抿了抿嘴,打算转身绕道走掉,省得两人尴尬。但司马弘大概没看到他,径直向前走了过来,秋来不方便再走开,只得站在原地等着跟他打招呼。
果然司马弘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快走到秋来身边时,才猛地发现原本站在树木阴影下的他。
“司马老师这是去哪儿?”秋来主动打招呼道。
司马弘略显慌乱:“啊……我去取气象瓶……你呢?在这里散步?”
秋来乖巧点头。
司马弘挠了挠头,似乎在烦恼什么,终于没有立刻走掉,而是又开口道:
“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取气象瓶?”
在去黄霞城找炼丹道人之前,他们都是一起去看那放在军营之外的瓶子的。
秋来眼前一亮:“我可以去吗?不会打扰司马老师吧?”
司马弘因他那单纯的笑容有些窘迫,干笑道:“不会……我这几天太忙了,都忘了带着你这个小徒弟……”
“我知道的!”秋来善解人意地说。
到城外去取气象瓶的路上,秋来向司马弘道歉:
“司马老师,请原谅我之前的唐突,以后我再不会擅自揣测,说些让您为难的话了。”
司马弘闻言叹了口气,慢慢露出了笑容:“你根本就没错啊,何必道歉!我只是……太惊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