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票当然是不会买的,父母也没准备这么早见,结婚更是不可能。
更不用说忱意的户口本还在老家,司悬想偷也偷不出来。
买完东西,司悬把车后座的椅子放倒,腾出更大的后备箱空间,刚好够装她那些箱子盒子。若不是司悬提醒她有家具,忱意甚至相中一个床头柜。
她怀里抱着一盏小台灯,在灯管下伸一次手就会亮,再伸一次就关闭。她管不住,来来回回地晃,灯光又开又关,司悬笑她幼稚。
“你不幼稚。”忱意学起他刚才的表情,“还买机票。”
“我是真的有这个打算。”他还是保持原来的想法不变。
“再说吧。”忱意终于放弃玩这盏台灯,把它丢到后面,看车窗外面,“我还没打算这么早定下来。”
她越是这么说,司悬心里才越着急。但着急也没用,逼太紧忱意反而撒丫子跑路,到时候追都来不及。几年时间他忍下来,再忍叁五载应该不是问题。神奇的是,无论从郑歧那里听说忱意又和哪个陌生男子勾搭上时,司悬都没有觉得他们之间彻底断联了,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那些人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她历经千帆后,才能真正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卓尔不群。
地下车库后方就是直通楼顶的电梯,忱意没来得及欣赏车库里的豪华配置就被带上了楼。小区的每栋楼里至少有四部电梯,楼道光线偏暗,方便住户有意避开不想来往的人,缺点是这样的设计做不到一梯一户,只有顶楼的人家没有邻居。
拜访过诸多家财万贯的客户,忱意以为她对这些排场已经心如止水了,可当看到司悬家里有个透明直梯时,还是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应该……不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吧。”忱意很难掩饰住那股“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抬头看到客厅灯带中间倒挂的造型吊灯,翻折的波浪艺术,忽然对司悬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当然不是。”他承认得很爽快,“入住这个小区有验资要求,我达不到。”
她开始有点痛恨这些生在罗马的人。
表情变化很显眼,司悬看见:“你又想反悔?”
“不是……”忱意想喝水,刚咽了口唾沫,他递上来玻璃水杯,“就是我已经开始幻想,你妈拿着五千万喊我离开她儿子身边的画面了。”
“在你心里我就值五千万?”
这个“就”字用得很有灵魂,忱意心虚地放下双手,拇指摩挲杯壁:“那我要五个亿,她也不给啊。”
司悬走过去,拿走她的水杯,放到身后的台子上,替换自己的双手握住她。
与之相比,更不安的人反而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