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哦,那我们明天见。”elaine兴奋地应了一声,又冲她隔空传了几个飞吻,才挂断了电话。
岑旎放下手机,清晨的微风拂过她光滑的腿。
她转身进去前,余光扫过不远处的悬崖璧,这才发现那白色石灰岩上生长着各种各样的多肉植物,除了有可食用的海茴香,还有尖锐刺手的龙舌兰。
昨晚天黑,她没发现,而现在看去,还有点意外。在这一带惬意的度假胜地,竟然暗藏了这样一片欣欣向荣。
从露台回到套房,岑旎从床边捞起了自己的那条裙子。
后背镂空的绑带有两道整齐的刀割痕迹,她伸手拉了拉绑带的两端,试图把它重新接驳起来。
无果。
她把那条裙子撰在手心里,走向客厅。
此时穆格正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看见她出来,淡淡地抬眉,带着一股子刚醒的散漫和撩人。
“不是说有裙子换吗?”岑旎抬了抬手里的裙子,示意他。
穆格将目光落在她两条又白又滑的腿,欣赏似地逡巡了一圈后又缓缓地上移,落在了她那截精致分明的锁骨和天鹅颈。
他若有所思地勾唇,“着急换裙子,要走?”
他的声音带着清晨的低沉浑厚,像是被拨动的琴弦,还带着些许德语似的颤音,听得岑旎心头一酥。
说好的换裙子。
结果一晚上过去了,连一块布料都没见着。
“你没有?”岑旎耸耸肩,“那我穿回我自己这条。”
“等等。”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喊住了她。
岑旎顿住转身的脚步,只见他慢条斯理地往前倾身,从矮几上拿起了客房配备的handy,拨号。
拨的似乎是客房服务。
“把裙子送过来。”他开口就带着一种压迫感十足的气场和口吻,“还有两份香槟早餐。”
岑旎站着等他挂断电话,“裙子你早就准备好了?”
“嗯,凌晨到的。”穆格一脸坦然,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沙发的扶手,银黑色的腕表在手背上熠着冷辉,“我让放前台了。”
“为什么不直接送上来?”
“送上来打扰我们?”他似笑非笑,“还是送上来你换上就走?”
“……”
酒店送来的香槟早餐很丰富,除了两杯起泡酒,法式吐司还有三文鱼、鱼子酱和水果。
岑旎从浴室换好裙子出来,就看到这满满一桌放在了露台上。
穆格站在一旁抽烟,看到她出来,灭了烟,嘴角微挑,“还挺合适。”
“怎么?”岑旎低头扫了眼穿着的裙子,“不是按照我尺寸准备的?”
“不是。”他淡淡地走到桌子前,拉开椅子,“坐。”
她身上的这条是红色的丝绒短裙,两肩是t字的吊带设计,方领包裹着深浅分明的锁骨,收腰的裙摆立体得像花瓣,很好地勾勒出她的曲线,将她衬得艳丽如同一朵开到荼靡的玫瑰。
张扬又明媚。
“大半夜的,都没有店开门了,这条裙子你从哪里找来的?”岑旎坐下后,一边摸着裙子丝绒的面料一边侧着脸问他。
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翻出裙子的吊牌,发现它竟然是那个只面向全球上层名流服务的高奢品牌,这样一件高级得像艺术品的裙子,按道理也是不可能连夜出现在这里。
“戛纳。”穆格捏着香槟杯仰头喝了口,喉结上下滑动。
戛纳……?
卡西斯离戛纳不远,不过两个小时的车程,而且岑旎下意识地想起戛纳电影节,好像这两天就要开幕了。
她怔神的片刻,桌面上传来一阵手机震动的声响。
是穆格的手机。
岑旎下意识地瞄了眼,看见屏幕亮起的来电提示,写着卡蒂娜。
她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男人倒也不避讳她,就这么当着她面接起了电话。
“穆格!”刚一接通就传来一道稍尖的女声,但那嗓音听起来格外熟悉,特别有韵味。
“黛西说,你让莱尔德把我参加庆功宴的小礼裙拿走了。”
穆格“嗯”了声,“反正你运了十来套衣服,我让他随便挑了件尺码最小的。”
“你大半夜的拿我裙子干嘛,拿去泡妞?”卡蒂娜声音顿了顿,“而且那么多件你不挑,偏偏挑走了我最喜欢的。”
穆格没回答她的话,懒洋洋地转移了话题,“反正这裙子你也穿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