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胜文?
还真是巧,她刚遇到个叫卜胜武的,这地方姓卜又用胜字辈的人应当并不多吧。
难道是亲兄弟?
白玲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卜胜文的脸上,仔仔细细的看着那张红肿青紫的脸,想在这张脸上找出点跟卜胜武相仿的特征。
不过这么一张脸上想要找相似实在是太具有难度了。
卜胜文,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宋健民压不住心头的火气,简直控制不住想要发火,但开口却又把涌到嘴边的一堆脏话咽了下去。
他表情很凶,语气生硬打算卜胜文的话,“白玲,你没有看见我吗?”
听到这话的几个男知青都露出了见鬼的表情,虽然语气生硬,但这话怎么听出来一股委屈巴巴的味道?
他们宋哥什么时候变成这种性子了。
白玲立时感觉到自己身上又多了一道存在感明显的目光,这一次不是芒刺,非的是银针不可。
她挑了挑眉,顺着那道投来的目光看去。
文雅见她抬头看过来,目光闪躲,卷翘的长睫低垂轻颤,落下了一颗晶莹的泪水。
白玲见到文雅,忽然想起来自己在离开团部那天,文雅追来说给她一个留在宣传队的机会。
原书中是有一段剧情的,文雅进入宣传队获得了领舞的重任,才知道上一任领舞的不幸遭遇……
瞧瞧她这记性,居然忘了这一茬。
卜胜武听说有个当厂长的大伯,文雅收到厂长公子的纠缠,宋健民挺身而出。
这不就串上了,卜胜文是卜胜武大伯的儿子,同一个字辈,算是一家人。
还真是巧了。
这一看不就是白玲故意仗着宋健民向文雅示威把人都逼哭了,这女孩真是太有心机了!
其他男知青看着白玲的表情愈发不善了。
文雅在其他男知青的同情目光之下,泪水一颗又一颗的掉,但她哭的安静,轻轻咬着唇瓣,显得更可怜了。
白玲心下赞叹。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最为动人,大抵不过是清纯天真的少女初尝春情,风流浪子从此专情,一向热情大方的明艳美人为一人伤心垂泪,便如牡丹含露,自有一番反差美感。
她饶有兴趣的欣赏了一会儿文雅落泪的美丽风情,只觉得美人垂泪真是赏心悦目、
这穿书实在不亏,居然还能近距离围观女主角,这怎么着也得是个特等席。
如果说文雅被逼哭的时候,几个男知青仅仅只是觉得白玲只是有心机,此时她把人逼哭了一点都不愧疚,还反复盯着别人看在几个人看来简直就是恶霸!
宋健民不满道:“白玲,是我在跟你说话,你老看别人干什么?文雅有什么好看的?”
不料,白玲真心实意道:“她的确比你好看多了,至少哭起来是这样。”
文雅止住泪水:“……”
虽然被夸了但一点都感觉不到高兴,她真的是在夸她不是在讽刺她吗?
宋健民,“别说气话了,难道你不是为了我来这里的吗?”
白玲回答的干脆利落,“不是。”
宋健民,“那你是来干什么的?”
会议室禁闭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干事站在门外向内看了一圈,目光落在白玲身上,“白玲同志,团长找你,你跟我来。”
白玲站起身抚平身上的褶子,“我来这里是因为我受了人欺负要讨个公道,跟你宋健民一点关系都没有。”
卜胜文见宋健民的脸色如此精彩,他心下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开口道:“白玲同志,哪个小子敢欺负你?你跟我说说,我卜胜文说话还是管点用的!”
白玲似笑非笑,“巧了这不是。他也说他说话管用得很。”
卜胜文拍着板凳,义愤填膺,“谁话这么大?”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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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银虎看着办公室里另一边站着的三个人, 一时有些摸不清团长的想法。
他进来,团长态度倒是并不严厉,仍旧笑眯眯的给他做着思想工作。没说两句, 干事走进来跟团长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卜银虎没听清干事说了什么, 他从位置上站起来主动提出,“团长刚才是我的工作态度太急躁了,以后我一定注意。既然您有事要忙,要不我就先走,就不打扰您了。”
但团长仍旧是笑着的, 但那双眼睛扫过来的时候却让卜银虎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打人开大会的时候都不急,你现在急什么?坐下!”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的声音干脆又严厉,卜银虎扑通一声坐回了原位。
干事领进来了三个人, 两个男人, 一个小孩。
两个男人身上的衣服都旧得差不多补丁叠着补丁了,看着一点都不体面, 满面风尘, 一看就是走了远路,多半不是团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