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莫姨,让你和爸爸担心了。”要是她早知道这身体那么不胜酒力,她打死也不喝。
莫姨看见小姑娘那么乖巧的模样,怜爱之心又起,也不好再说她,只好转头叮嘱年龄大些的顾延:“阿延少爷,以后你多看着点你妹妹,别让她碰些女孩子不能碰的东西。”
顾潇顺着莫姨的目光望过去,坐在沙发上的少年却没有回头,只是遥控着电视,朝着餐厅的方向偏了偏头,回应道,“你放心,我会注意的,莫姨。”
有什么不一样了,顾潇隐隐有种预感。
“明天上午和学校请个假,让刘叔带你去做个全身体检。”
“好的,爸爸。”应下顾霆的安排,顾潇目送着他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电视播放的纪录片里富有磁性的男声旁白,将鹿群艰苦的迁徙之路娓娓道来,厨房里偶尔传来莫姨和另一个新雇佣人翻动碗柜,交谈的声音,两年前捡回来的毛球趴在毯子上舔舐自己养得油光锃亮的尾巴毛,不时满足地喵上一声,客厅的吸顶灯照得室内一片亮堂,只有沙发上的少年却像是背着光,沉在阴影里,看不到表情,始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这个场景在顾潇心里记了很多年,它似乎成了一道记忆分割线,将童年和少年断成两截。
之后的几个星期,顾延的主动疏远愈发明显。这让顾潇更不好开口询问醉酒那天的情况,她有心道歉,但总不能说“对不起我强吻了你,下次再也不敢了,请原谅我好吗”这种话吧。
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决定忘掉它,想想如何修复亲人关系。
有一次顾潇终于站在他的身边和他聊上了几句,两人说得兴起,少年习惯性地抬起手要揉揉她的发顶,却在半空中止住了,顾潇看在眼里,心中自明。
由于高中课业繁忙,顾延开始了住校,莫姨的食物慰问任务交给了新雇的佣人。兄妹俩相处渐少,周末偶尔几次客厅餐桌的碰面也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就连寒暑假顾延似乎也有各种活动要外出参加,成了家里仅次于顾霆的大忙人。
久而久之,一晃两年,顾潇也就逐渐适应,把自己那一点不安分的心思丢到角落里落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