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小刀冰冷的利刃贴到了男人的脸上。
“悠……悠悠,”他慌得连她的名字都叫不利索了,“你冷静点。”
“我冷静得很。”她微笑地看着根本挪不动身体还想拼命躲闪的男人,“对于新婚之夜就打算出卖自己老婆来还债的畜生,就算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男人眼中骇然:“你怎么……知道……”
秦悠悠凑近他,压低声音:“我不仅知道,我还亲身经历过一次。上辈子,你把我害得那么惨,所以这一次,我要你血债血偿。”
明明她今天的口红色号并不算多么鲜艳,但在此时的刘康生看来,那一张一合的樱唇透着嗜血的鲜红,整个人就像是从地狱返回人间的复仇恶鬼一般。
男人吓得浑身哆嗦:“你、你你……”
“刘康生,从交往开始我永远对你那么好,也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想吸秦家的血我能理解,可为什么非要把我逼上死路呢?”秦悠悠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困惑,也是想替原主弄个明白,“我自问长得也不丑,你大可以虚情假意地骗我一辈子,哄得我开开心心地给钱你去还债,不比你偷鸡摸狗害我还冒着被我发现的风险要强?”
她把小刀抵上了男人的喉管,作势欲刺,可他大概是吓傻了,愣愣地并没有回答。
秦悠悠冷笑一声,扔开小刀,带着橡胶手套的双手直接合起来用力掐住了男人的脖子,渐渐收紧,直到他几乎憋死过去才放开。
男人立刻剧烈喘气,又猛地咳嗽起来,在窒息的恐惧中终于弄明白了她的问题,仓惶答道:“因为我、我嫉妒你……”
“什么?”秦悠悠一愣。
大学开学的第一天,他们其实是前后脚进的校门。
秦父秦母是一起开车亲自把秦悠悠送到了学校,而刘康生则独自一人,拎着他大包小包的破旧行李,穿着一双快磨烂的凉鞋,自己从客运站硬生生走过来报到。
当他走到校门口的时候,秦父的车正巧从他身边开过,驶入了校园。
他站在原地望过去。
车子在不远处停下来,他看见车门打开,走下来衣着打扮几乎令他羞愧的一家叁口。他们看起来很幸福。爸爸妈妈帮女儿把行李卸下来,笑着催促她赶紧去新生报到处,而那个女孩……
他觉得那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漂亮的姑娘。
是那种,一看就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他永远也不可能配得上的高贵天鹅。
他的心里涌起一阵剧烈的难过和遗憾,但在瞬间又化为了不甘和愤怒。
凭什么人与人的命运有如此巨大的鸿沟?
她那么漂亮,家里还那么富有,父母还那么疼爱她,好像这世间所有的幸运都落在她头上。
而他,简直就像阴沟里的烂泥,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他好想拥有她的生活。也想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摘下这朵高岭之花。
没有人会相信他能成功的吧?
那他就偏要得到她,当她的男人,名正言顺地拥有她,再……毁掉她。顺带剽窃她的生活。
“嫉妒这种东西,不是只存在于同性之间的,”男人的声音变轻,似乎已经被药效弄得迷迷糊糊,自嘲地笑了笑,费力地继续说道,“异性之间也会有。并且只要用爱情作为挡箭牌,这种嫉妒就根本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听完这一切的秦悠悠沉默了片刻。
这个人的心理扭曲程度已经远超她的预料。
“杀了我吧。”男人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心如死灰地闭上眼睛,意识也逐渐陷入了混沌。
秦悠悠重新把小刀举起,刀刃对准了男人的颈动脉,却又忍不住停顿下来。
毕竟是第一次亲手杀人,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只要用力划上一刀就好了。
这个人本来就该死,何况还是原主最大的心愿,是她必须要做的任务。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准备把刀子往前推进,手腕忽然被人握住。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悠悠,等一下。”
秦悠悠愕然转身。
“景扬哥哥?”
刚才她太过专注,竟然没有留意到肖景扬什么时候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