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相握的手也是真的。玄北在虞子矜面前早就脱下帝王假皮了,这是他们的秘密。
——你都不知道。
虞子矜默默想着:你一点也不知道,我为了你都不要王宫外的好日子了。看我对你多么多么的好。
哼。
虞子矜用力捏住玄北的手指,撒娇似的。有温热的、像蛇一样蜿蜒而下的东西,流过他的手,啪嗒,滴落在水里。虞子矜眨眨眼睛,收回手向着月光看一会儿,发现是血。
他被狠狠吓住了。
不是没见过血这玩意儿,可他还是被吓唬到了。
“玄——!”他呆呆地叫。
玄北对他不动声色地摇头,只说:“困了?这就回去了。”
什么困不困的?分明受伤了,却不显露,这是为什么?!
虞子矜一头雾水。
他探手摸了摸,血不多,应当伤势不重。
但虞子矜还是要凶巴巴地瞪玄北。
你为什么不说受伤了?为什么不让我说?快说!你打什么主意?伤得怎么样?怎么回事?
他问。
玄北动了动胳膊,示意:好好的呢。
虞子矜还是大睁着眼睛瞪他。
好了好了。
玄北的大拇指在暗地里摩挲虞子矜的手背:回去再说。
虞子矜给玄北几分脸面,没有当众闹。一旦进房去,他立刻把玄北扑在床榻上,胡乱拉扯开衣物,终于瞧见手臂上方一条横跨保圈的刀疤。伤口不大,颇深,时不时冒出几丝血,沿手臂弯弯曲曲往下流。
虞子矜伸手碰了碰,撅着嘴问玄北,“你疼不疼?”
玄北摇头。
虞子矜又重重地压一下,“疼不疼了?”
玄北静静看着他,还是摇头。
虞子矜不信邪,又打了一下,“你到底疼不疼?”
“不疼。”玄北睁着眼睛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