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付红叶也在窗沿发现了几分暗红血迹,指尖摸着验了验便道:“窗户上的血迹还很新,我瞧着不像来自这具干尸。”
“赵德筑不是说赵绥威胁各派送出弟子为那太子提升修为吗,都是多年苦修得到的修为,谁又能甘心拱手让给他人,说不定就是那些人在打斗中留下的。”
尤姜的猜测合情合理,付红叶闻言也是点头,然而,二人的神识扫遍此地也没有发现其他人,更没有修士尸体留下。从赵绥表现看那太子也没有出去,难道是先在此地歇息过又遇上什么意外离开了?若是如此,风十七又去了哪里呢?
这样的情况很是奇怪,尤姜也理不出头绪了,只能向付红叶提起另一要事,“可能感知你的剑在何处?”
剑客与剑血脉相连,付红叶要寻到凤知下落倒不难,这便指出远处的小山崖道:“就目前我感知的方位,应当就是我自裁的断崖。”
他渡劫失败之地竟就是当初自裁的地方,这个答案倒是让尤姜神色有些恍惚,下意识就道:“等到第七日,雷火圈就差不多要动了吧。”
若是还有一线生机,谁又愿意选择自裁,生死门残酷之处就在于那自海域边界不断向内推进的雷火圈,上有天雷,下有天火,伴随这圈子不断缩小,岛上人可生存的空间便越来越少,简直就是在逼着他们互相残杀。
如今再入生死门,二人都不再是昔日的弱小少年,自然不允许悲剧重演,付红叶远远望着目前尚且风平浪静的林间小道,只是神色严肃道:“我们必须在那之前寻到出口。”
“那时我们相约谁也不许对同伴动手,大家同心协力去寻出口,只可惜,当天雷天火将我们困于小院中时,方不语终是忍不住对我下了毒。”
尤姜再见到这地方终是触及往事,随手一掌掀起泥土将那干尸掩埋,言语中只有淡淡的嘲讽,“方府与姜府本是世交,我与他也算是打小长大的交情,后来更是一同拜入了天书阁。所以我从不疑他,他把寻来的灵果让给我,我还颇为感激,现在想来也是可笑,若不是你及时赶到,只怕我那时就已经死了。”
他提起这些往事,付红叶也是想起了当初的艰难厮杀,神色顿时唏嘘了起来,“我们那一批人属你天赋最好修为最高,落到如此绝境还隐隐有所突破,他们想要成为最后的胜利者自是想方设法先杀你。不过,他们谁都没想到,我会以性命护着你,并且还护住了。”
时至今日,付红叶提起昔日决定仍是不悔,尤姜想,若是重来一次,大概这个傻乎乎的精怪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正因如此,他才不能让二人再落入此等绝境,连忙振作了起来,只道:“当年之人都成尸体了,还说这些做什么。继续找,你那个义弟好歹也是渡劫期修为,应当不至于被各派凑出的杂牌军做掉。”
说到这事,付红叶心里还是有些奇怪的,风十七好歹也是渡劫期修士,那皇太子又自小不能修行根本没几分修为,就算带了些高手,又是哪来的自信认为自己能杀死风十七成为最后胜者?
就在他疑惑时,念及尤姜说起的往事倒是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前辈,你说,十七知道太子进入生死门是有意为之吗?”
“你的意思是?”
此话让尤姜愣了愣,付红叶与他对视,神色也是阴沉了下来,“宣威帝只有这一个儿子,若他不知道却在这里遇上了太子,为了天道盟与朝廷的安稳,定要护着此人……”
“他是个机灵人,未必会中计。”
被自己保护之人从背后捅刀,这无疑是最令人心冷的境遇,尤姜虽是出言安慰,神色却轻松不起来,就在暗暗担忧风十七或许真的出事时,忽的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立刻抬头道:“等等,本座当年出去时死者的尸体都在身边,如今李小葡都在外界了,这里怎么还有旱魃留下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