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叫没什么,苗旭惊讶地瞅着王寅一脸上的痕迹,这不是光吵架就能弄出来的吧,两个人肯定动了手,而且不仅动了手,还变成了虎形,王寅一脸上的伤口一看就是被爪子挠的。
王寅一看出苗旭的想法,镇静地说:“毕竟是我爸爸,我也不能还手。”所以单方面被抓了。
苗旭几乎可以想象出当时的情景,老王和老老王一起变身成老虎,两只大老虎对着狂吼,吵得凶了,老老虎在气头上一巴掌扇过去,在王寅一的脸上留下了痕迹。
招招小朋友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响,走出来站在楼梯的最上层,胆怯地望着两个大人,被王寅一脸上的伤痕吓得直哆嗦。
王寅一连忙侧过头不让孩子看到,柔声说:“你先回房间去,早点睡觉。”
苗旭转过身,把孩子领到卧室,安抚好招招让他不要害怕,然后走出来,询问王寅一医药箱在哪里。
王寅一脱了外套,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苗旭的问话,这才抬起头来,指指客厅的柜子。
苗旭拿出医药箱,从里面翻出棉花和药剂,走到王寅一面前,轻轻推他的脸,让他把伤口露出来,先用棉花沾酒精消毒,然后喷上药水。
苗旭有些担心:“不会留下疤痕吧?”
王寅一笑了,问:“如果我破相了,你会不会跟我离婚?”
“说什么离婚不离婚的。”苗旭瞪他。
苗旭看出王寅一的心情不好,他可以猜到老虎父子两个人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无非就是关于他。
昨天他就看出来,王焱对他的职业并不是很满意,从心底还没有接受他,才会跑过来试探。而且从昨天短暂的接触能推测出,王焱平时在家里一定是独揽大局,没有人敢忤逆,王寅一直接去找父亲理论,肯定会让王焱恼羞成怒,不吵才有鬼。
只是看见王寅一脸上的伤,苗旭有些心疼,吼一吼就算了,动什么手。
苗旭涂药的动作很轻柔,跟他追歹徒时的凶狠劲完全不同,王寅一平静下来,说:“没事,我们这种人身体素质比一般人好,伤口愈合得很快,不会留疤。”
“那就好。”苗旭自言自语地说,“我还挺欣赏你的脸的。”
王寅一闻言,掀起眼皮,两个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互相对望。
王寅一心想,行吧,能以色侍君,好歹也是进步。
苗旭自知说出了不得了的话,咳嗽一声,扯回正事上:“其实我有点羡慕你。”
王寅一挑眉。
经过苗旭处理的伤口,如今只剩三条细细的血线,苗旭看着那些红线,说:“至少你还有父亲可以争吵。”
王寅一沉默下来,过了很久才说:“我不想和他吵,只不过让他别再来打扰你,他就在那里吼什么让你换工作,还骂我在家里做饭没出息。”
王寅一说着说着脸色越来越冷:“我做饭又怎么了,男人不能做饭吗,简直不可理喻。”
苗旭:“……”其实王家爷爷是嫉妒王寅一每天给他做吃的,自己却从没吃过儿子做的饭菜而气急败坏吧。
怪不得人们说一山容不得二虎,两只老虎都这种脾气,怎么办哟。
苗旭知道王寅一是想让父亲接受自己,拍拍他的肩,说:“我没有觉得受委屈,慢慢来,会让老爷子接受我的。”
犯罪分子都能征服,一个倔老爷子不算什么,苗旭有信心。
王寅一望着苗旭,突然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深深吸了几口气,仿佛在汲取力量。
苗旭没有挣扎,由着他抱着。
过了一会,王寅一才松开手,两个人偏过头,不去看对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王寅一主动说:“你那个同事相亲的事,我已经找好人选了。”
第52章 相亲1(有副cp)
苗旭连忙询问对方叫什么名字, 长什么样,是做什么工作的, 家庭情况怎么样。
王寅一心想, 当初你跟我结婚的时候都没问这么仔细,给别人介绍就如此上心。
他对苗旭说:“你放心吧,对方工作稳定, 家世清白,我们确定好时间地点,让两个人见面就行了。”王寅一回忆着,“我感觉那人跟你的单身狗同事还挺合适的,到时候给你一个惊喜。”
苗旭不懂白裕相亲为什么会给他惊喜, 有点迷惑。
王寅一神色有些疲倦,跟老虎对吼, 就算本身也是老虎照样会觉得累。那三道爪痕非常显眼, 刚才在上药的时候,王寅一一声没吭,苗旭看着心疼,便选择不再多问, 说:“你早点休息吧。”
王寅一点点头,拉住苗旭的手, 说:“我要跟你睡。”
苗旭发现王寅一越来越爱撒娇了, 即使现在他神情漠然,垂着眼睛,脸上还有伤痕, 语气也是平平淡淡,但苗旭就是能确定他在撒娇。
难道猫科都是撒娇精?
“又不是小孩子,招招还在卧室。”苗旭提醒道。
王寅一说:“那和招招一起。”他望着苗旭,眼神温润,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和父亲闹得头破血流,“在你身边伤口好得快。”
受伤的人最大,苗旭随他去了。
第二天苗旭去上班的时候还很担心,王寅一在脸颊上贴了三个创口贴,表示没事。
“男人受点小伤没什么。”王寅一冲苗旭挥挥手,让他安心上班。
苗旭怀着担忧的心情去上班,现在才能体会到,别人说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而是关系着两个家庭这句话是什么含义。
他孤家寡人不怕,可是王寅一还有家人,苗旭不可能不考虑王焱老爷子的心情,也不可能让王寅一完全抛开自己的父亲,不理不问。
但他同时也担忧王寅一,王寅一曾经说过,他花费了很大的工夫才从父亲的钳制中逃离出来,苗旭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原因,让王寅一再次陷入家庭的泥沼,被父亲责难管制。
这种两难的局面,是不是每一个婚姻都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