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纵使离经叛道如李朗也不由哑然失语。
帝王宠幸嬖臣之事史不绝书,历朝历代的男宠之中还不乏建功立业的栋梁之才,但正儿八经地册封宫妃,便不是闻所未闻,也确不多见,行事者皆为骄奢淫佚的无道昏君。
但李朗转念想来,只觉魏一笑此计妙不可言。
古来诤臣贤达厌恶帝王宠嬖,泰半是因为其内外通达,不受宫闱之限,既能自建功勋人脉,只手遮天,又能吹得皇帝枕边风,兴风作浪,为害不是寻常女祸可比。
然将赵让锁入禁宫,后宫不可干政,不正可名正言顺地免去这层顾虑?
于曹霖等,自可认为皇帝对赵让满怀戒备,有心折辱;谢家除能得个交代,更会由此认为皇帝荒诞可笑,□□熏心;而赵让,亦能借此保全性命。
如此,这出其不意的怪招倒是可以一箭三雕了。
李朗眼前大亮,笑对魏一笑道:“你这是劝我做个昏君咯?”
魏一笑却毫无笑意,汤圆般的脸上神色肃然:“陛下能有自知之明,再好不过。恕臣斗胆,南越之事与那人究竟有无关联,陛下尚需弄清楚才是。”
知道魏一笑提醒得合情合理,李朗点头称是。
赵让却不晓得自己的命运已被定下,一夜无眠之后,空留惆怅,待到鸡鸣三遍,忽觉如遭闷棍,这般苦苦思索又有何用?李朗若是将他们兄妹终生囚禁于此,他估计还能做的,便是教长乐如何书写宫怨诗词了吧?
苦中作乐地自我解嘲后,终于是拿定主意,若与皇帝还有相见之机,他也不主动求欢逢迎,但任皇帝予取予求,却还是勉强能为之。
即便不为复仇,至少求皇帝予长乐一条生路,他已负妻妹,不能再连累胞妹。
考虑清楚,便如释重负,赵让将妻妹的牌位刻好,与长乐用过早膳后,便将灵牌捧上香案,搓土为香,深拜了三拜。
那不成形状的碎末葬入了桂花树下,如今尚不到花开时节,长乐为讨赵让欢心,还特地连夜绣制了一块桂花图案的大方帕,同样奉上香案,祭悼可怜的少女。
不料与昨日如出一辙,午时刚过,又是平地起雷,这人迹罕至的静华宫愣是潮水般涌入众多宫女内侍,人人脸色肃穆,为首者向赵让施礼后,便只交代了句“奉皇命而来”,便闭口不语。
长乐使出浑身解数打听,都未能撬出一星半点的消息。
赵让不愿长乐跟着心事重重,有意将这异乎寻常的事说得云淡风轻,然而他也实在猜想不到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见那些人忙忙碌碌,似乎是在修缮静华宫,还有人出出入入,置换寝具衣物等等,便更不明所以。
这疑团发酵到申时,才算落了实处,赵让接口谕:皇帝今夜驾临静华宫。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是架空,所以很高兴地编造历史,噜啦啦噜啦啦啦啦啦哩……(不过物理化学地理尽量不编造啦,或者生物也可以编编,比如出个恐龙啥的?)
不意外的话下章他两好事近,准备贺新郎,祈祷能发得出来吧。
第20章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