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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1 / 2)

在户籍卡死的情况下, 来一趟京城其实并不算方便。来往要路引,路引要有特殊情况才给批,很难拿到手。他家境原先的水平也说不上败落,就是普通人家能读得起书的水平。

至于一见钟情这种事情……

他们这辈子第一次见面是在品鉴会上, 如果说从那一天他确定了傅辛夷就是他记忆中的傅辛夷,打算送东西的话,也勉强算是一见钟情。

封凌在心里头将骆康记了一笔,看着老先生戏谑眼神,失笑拱手:“先生不要笑我。没有他们说得那么夸张,只是那天看傅小姐那样危险,干脆将人带上了马。”

他顿了顿,也多说了两句:“我对傅小姐本就有意,生怕京城里姑娘不知,总在我家附近周旋。我很久没能回家,实在不太方便。”

封状元的家附近现在和闹市一般,隔三差五有人过来。

嵇鸿畴点头:“也是。我记得当初有位状元郎,家里的门被人摸来摸去摸倒了。后来换了一扇,三天没到又被人摸倒了。”

封凌:“……”

他该庆幸自己租的房子门还在么?

嵇鸿畴让书生取了一个册子出来,递到了封凌手上:“翰林院事务不少,这些时日就不用过来了。里头写的这些书,你都一一去看了。寻不到的就去借,翰林院人多,总有人家里有。”

他没让封凌问自己借。

问别人借书,一来二往就是个交情,对封凌熟悉翰林院诸多官员有利。而且这名头还能打着嵇鸿畴的名头,让别人知道封凌就算没有傅尚书,后头也有人。

封凌很意外。

他接过了册子,却对嵇鸿畴直言:“先生为何乐意这样帮我?”

嵇鸿畴看着封凌半响,似叹非叹“哎”出一口气:“人老了,总希望小辈能过得好一些。见你这性子难得罢了。路啊,总是自己走的,能走到多远,还得看你自己。”

封凌还是不明白。

嵇鸿畴不再多说,摆手:“行了,你要是有空多来我这儿给我讲讲故事就成。”

封凌听出嵇鸿畴不想多说,且有劝他离开的意思,便起了身:“那先生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我会常来叨唠,到时候先生不要嫌我烦才好。”

嵇鸿畴点了点头。

封凌拿了东西准备走了,嵇鸿畴又多说了一声:“你死读书,少有玩乐,不是一件坏事。”

这话对于如果说封凌仅是个十九岁少年,一下子还真听不懂。他或许还会觉得:我怎么就死读书了?要是有钱,我也会玩乐。

但对于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封凌而言,他听明白了嵇鸿畴的潜台词。

他朝着嵇鸿畴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谢先生提点。”

嵇鸿畴是在告诉他:京城里结交方式最喜用玩乐开道。有酒肉同僚,有皇家子弟,这些人要是凑上来结交,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随便和一位皇家子弟牵扯过深。

能得到这么一句提点,说明嵇鸿畴是真的偏心了他,但能不能聪明领悟,还是得看自己。

封凌行完礼,再度告退。

留下的嵇鸿畴在心里头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这样的人太过聪明,到底是好是坏。

……

这头封凌听过了自己的八卦,那头最早开始传八卦的骆康也不算太好受。

他被拧着耳朵哎哟哟叫唤着:“娘子,大人,行行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骆康的妻子罗氏冷笑:“错了?你错在哪儿了?我看你是真的飘。人家情投意合是一码事,男未婚女未嫁的,转头外头传成这样,你让傅府怎么做?”

骆康双手护自己耳朵,被疼得龇牙咧嘴:“那就成婚呗,成婚怎么了?”

罗氏为人母的,哪能不知道肯定要成婚:“是要成婚啊。可心里头憋气,气得慌。人家好好护着的姑娘被外头传来传去的,能乐意?回头一查,哟,是骆康骆大人传的话。”

骆康觉得不至于,可他又不敢再忤逆自己妻子:“悠着点,您悠着点。我就这么两只耳朵,哎哟……”

罗氏放开了骆康,手指在他脑门上一戳一戳:“你爹天天叫你低调一点,低调一点。守规矩守规矩。别人能犯错,你不能犯错。别人不守礼制,你得守礼制。你半点辫子都不能给人留!”

骆康揉了揉自己耳朵,见罗氏这般气愤,小声说了一句:“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你是忘了我们两家怎么举家从江南北上了?还是忘了沈家一家绝户?”罗氏收起了手指,语气又变得平和了些,“最重要的是,你得想着我和孩子的命,全系在你手上。”

骆康能扛得住自己妻子母老虎的姿态,可扛不住自己妻子忽然软下来的姿态。

他禁不住拉了两下自己妻子袖口:“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下回绝不乱嚼口舌。封大人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傅小姐又看着确实是喜欢他的。这回不至于。”

罗氏哼了一声,去拿擀面杖:“我去做点面皮子。你这些天要见谁给我一个个想好了。都考上官的人了,也没个官大人样子,不着调。”

讲话确实不着调的骆康凑上去:“我想吃面。”

罗氏挥着擀面杖,声音忍不住又大起来:“有本事你自己拉面!”

骆康一脸讨好:“没本事没本事。您老做的面条最好吃,那是京城第一面,绝对没有二话的。封状元都吃不到您出手做的面条。傅小姐肯定不会下厨啊。有您在,我日子过得比封状元还舒坦。”

罗氏停住脚,手持擀面杖斜眼看骆康:“傅小姐听说会用花做画。”

骆康也听说过:“是。”

罗氏觉得骆康简直了。家里做的酒楼生意吧,也不怎么上心。考科举吧,还要她按着头学。明明本事有,却偏生随遇而安一般不着调。她当年怎么就一时瞎了眼,嫁到了骆家?

她拿着擀面杖指着骆康:“你家那酒楼让傅小姐来布置布置。钱不是问题,懂不懂?傅小姐布置的楼,老百姓好奇不好奇?状元郎会不会来?就算状元郎不来,你酒楼多了新意,到底是利大于弊。”

骆康恍然:“娘子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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