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天。
三十一天。
三十天。
日子天天地过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然而汇聚在中央圣地外围的人数并没有减少……或者说是一种只多不少的状态。
毕竟,不少没有真正见识过那新惊世战舰以及听风战舰威力的人,并不会真的相信从前方退回来之人的说话……在这种情况之下,只要拥有一丝希望的话,都不会有人愿意放弃。
直到尽头的地方,见证了绝望的出现。
有人黯然地选择离开。他们低着头,连群结队,但并没有方向,只是身影缓缓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也有人打算留下来,彻底地留下来。他们哪里也不去,只是徒留在原地……等待,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等待那位新圣子,是否真的在最后的一刻依然如此的无情。
然而两艘并排在高空之上的巨大战舰,本身就已经是无情的象征。
此时,听风战舰,舰桥的位置之上,一位少女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浑浊,渐渐地变得明晰起来。爱丽丝缓缓地〖︽,吁了口气,呆在这个地方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
当然,对于这幅新的身体来说,这样的几天不吃不喝并不会影响到身体的任何机能——毕竟是炼金术纪元的人体炼金技术所创造出来的身体。而这种技术在炼金纪元当中,也是属于纪元内最为顶尖的技术了。
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她不过是感觉到了大脑有些昏昏沉沉——来源于那庞大的知识量。当然,作为异能文明纪元当中,原本就是擅长在大脑异能范畴的圣祖来说,这种符合还没有超出她的承受范围。
况且。平日在处理惊世战舰事物的时候,就已经锻炼出来了十分高明的反应能力。
爱丽丝走近到了舰桥的栏杆位置,朝着下方的众生看了下去,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忍之色。然而却无可奈何。
因为这一刻,她无比地清楚到,这个纪元之内的这些众生。命运早就已经注定好——那是没有人,也没有任何的方法能够更改过来的命运……就算是已经贵为下一个纪元主宰的赵楠,也没有办法可以扭转这些伪魂的生命。
因为这个纪元必须要被毁灭。因为星灵界本身不可能让这种纪元自我衍生出来的伪劣东西的的出现。
爱丽丝叹了口气,她不能够在看下去了……必须也让自己的心也变得更加的坚强一些。她悄悄地为自己打起了勇气,踏上了光之桥,朝着新惊世的战舰舰桥走了过去。
这三天的时间,赵楠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新惊世战舰的控制室。
然而当走到了光之桥一半的时候,爱丽丝却忽然停了下来……这里没有任何的遮挡,众生的痛苦就在她的脚下。
就像是被她踩在了脚下一样。
爱丽丝的身体在高空的气流带动之下。仿佛摇摇欲坠的高岭白莲花般,似乎随时都会被这些猛烈的风所带走……带走了她的声音:“可就算这是既定的命运也好……也是我们这些人一手一脚造出来的……罪孽。”
会有人听见这说话吗?不会有人听见这些说话吗?爱丽丝并不清楚……此时,她唯有继续走完这一道光之桥。
因为心中有一个远比对下方众神怜悯还要清晰的概念……她希望在这一刻,能够待在赵楠的身边。
希望能够聆听一些什么。
……
“他就这样,什么也不理会了吗?”
中央营地之中,如今虽然不算是人满为患,但也隐约有些不能够在往里头塞人的感觉。
除非这里再也不考录私人空间的问题,这里应该还能够多容纳出来三倍的人口。
这三天的时间。有资格进入中央圣地的人并不少。虽说有人因为这种残忍的规定,而最终选择了放弃。即便拥有逃过一劫的资格,也宁愿留下来,陪伴自己的亲人。但是更多的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
当然,就算进入中央圣地的人变得极多,就算中央圣地之外扎营下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也好,这里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安定。
进入中央圣地营地的入口位置。甚至不需要派遣任何的人在这里看守……有资格的人会默默地和自己的亲人道别,或者是不道别,最后沉默地走进来。而没有资格者,也在没有出现过私闯的情况——在听风战舰首次出现后的数个消失之后,又爆发了一次的暴乱。随后却被暴力地镇压下来,当时当中到底丢失了多少的生命,就已经不是能够考究的事情。
巴菲迪看着自己的侍卫,摇摇头道:“这里能够有现在的稳定,就已经是圣子的功劳了。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上空的东西在镇压着的话,凭我们的人手,可以抵挡得了无穷无尽的大地之民吗?还有那已经登陆上岸的,数量更加庞大的海族。”
侍卫一圈打在乐了身边的木梁之上。当然,他并没有动用任何的力量,不然的会就只会造成破坏,而不是如今的这种响声。
嘭——!
“大人,可是这是用神殿圣子的身份所做出来的啊!”侍卫愤愤不平道:“这样,大联盟在人民的眼中,就再不是从前的大联盟了!我们只是一群冷血无情的家伙。”
巴菲迪其实很想要说……这种从小就用这特别的方法所培养出来的信徒战士,真的会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感情……甚至当他知道自己一切的价值观都不过是大联盟所可以引导出来的时候,是否也能够说出这种气概的说话出来。
当然,巴菲迪并不反对对方的这种看法——赵楠确实是在用新圣子的身份在做这几天的事情。
这样的话,就算所有被选中的人真的能够躲过一劫也好……那之后,神殿联盟还能够在像从前一样,受到众生所重视和尊敬吗?
此时巴菲迪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在当初赵楠并没有暴露出来听风战舰这种恐怖之物的事情。他自己是如何一步步地在对方的话语之中,妥协至今?
仿佛是骤然惊醒过来一样!
巴菲迪的全身都冒出来了冷汗!他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从这次出行开始,自己似乎就从来没有真正地怀疑过对方的任何说话——一切都是自己在主动地配合对方,并且是那么的主动!
如同着魔了一样!
冷风吹动的时候,巴菲迪越发地感到了一股包围着自己的恐惧感觉。而恐惧的中心点,无疑就是那天上某一艘的战舰之中的某位。
“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