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过了,现在街面上一个簸箕能卖二十五块,他卖便宜点,一个二十。他现在坐在轮椅上,一天最多编一个,挣的虽然不多,但多多少少能补贴一点家用。
“挺好。”夏垂文看着他,笑着说道。
纪父今年不过五十岁出头,苍老的样子却像个六七十岁的老汉。
好在这一连串的打击虽然摧毁了他的事业和身体,却没有击垮他活着的信心。
吃过早饭,夏垂文就去了夏思忠家,夏爷爷早几年就去世了,夏奶奶现在就住在他家。
他家住的三层小别墅,带车库阳台的那种,外观和内饰装修一点都不比城里差。
夏垂文到的时候,夏思忠一家都在,包括他那位海外留学归来,在外企工作,大有出息的堂姐夏玲雨。
夏玲雨是夏思忠夫妇的独生女,说起来,夏思忠比夏父整整小了十岁,夏玲雨却比夏垂文还大了半岁。
夏垂文和她同一年入的学,两人自然也就成了妯娌间用来攀比的筹码,只可惜从小到大,夏玲雨的学习成绩永远都压过夏垂文一头。
每到这个时候,整个村子都成了夏小婶炫耀的主场。
夏垂文听见了,自然是沮丧不已,夏母为了安慰他,总是把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说当初生夏垂文的时候,家里穷的响叮当,她营养跟不上,没有奶水,所以只能用米汤喂养夏垂文。不像夏玲雨,一岁多了才断的奶,要不然夏垂文肯定会比夏玲雨聪明……
其实夏小婶原本人还不错,也不屑和夏母争执,可自从她娘家哥哥因为沉溺赌博,把家产败光了之后,论倚仗,她比不过自带几十亩土地的夏母,论勤俭持家,她更是连夏母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大概是听多了闲言碎语,她人也变得刻薄了起来,事事都想和夏母争个高下,稳固自己在夏家的地位,所以没少在人前拉踩夏垂文,捧高夏玲雨。
事实证明,她的策略很有效,夏爷爷和夏奶奶像是被她洗了脑一样,死心塌地的认为夏家的希望全都在夏玲雨身上,然后掏心掏肺的为夏玲雨谋划。
“夏垂文?”夏小婶正在和人打麻将,看见夏垂文进来,当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眉头紧皱:“你来干什么?”
夏垂文也不恼,反正都已经打定主意和夏思忠一家撕破脸了。
他开门见山:“我来要回我家的老屋和地。”
夏小婶的脸彻底的拉了下来,她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大肚子撞在桌子上,粗声说道:“什么老屋,什么地,当初不都说好了吗,拿你家那破房子和那几亩地抵了你爸欠我家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