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珩仰天长笑,笑得那么狠厉、那么凄绝、一声声撕裂着赵羽的心。
秋阳一直看着他,见赵羽痛苦万状,浑身颤栗,也焦急万分。
他略一思索,取出一枚静尘明心丸,给赵羽服下。此丸用西域雪山上最珍贵的药材,最精心调配的药方,能清心宁气,排解郁痛,暂时减低毒发的难受;再加以施针调理,虽然体内之毒无法拔除,终究还是保住心脉,除此之外,目前也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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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清冷的余辉尚未褪去,晨曦的微光已在天际蔓延。回廊下一个白衣纤秀的身影寂然而立,在明暗莫辩的幽境中说不出的孤独无助。
是贺繁衣。刚才他到处找赵羽,来到赵羽房门外,却见房门紧闭,然后他听到了一切,顿觉肝胆俱裂,他拼命压抑着冲进去扑到赵羽怀里悲恸的冲动。他知道赵羽瞒着自己的原因,只恨自己无能为力,只好顺从地装着一无所知。
他在回廊上站了很久,想起蓝真,如果不是蓝真舍自相救,赵羽早已死在阵中。与其在这里站着,还是去守着蓝真吧。
房间里,蓝真终于醒过来了,一眼看到身旁的人儿,难以置信的的惊喜溢满了心胸,轻轻叫了声:“繁衣……”
贺纾握住他的手,嘴角牵起一抹淡笑,“蓝真,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说着泪已盈睫。
听着这真切的感激,看著那楚楚柔致的风姿,蓝真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得到了回报。贺纾说完又低下头,垂下浓密的长睫,遮住了眸子里的泪水。
可蓝真还是看到了,同时捕捉到那明眸里无尽的哀愁。蓝真心中一动,不由得伸出手指轻轻拭去眼角那一滴晶莹。
“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贺纾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伤心得说不出话来。
蓝真一惊,问道:“王爷到底怎么了?”
贺纾稳住心神,忍住泪水,问道:“蓝真,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布下六宇连方阵?”
蓝真仔细回想了一会儿,答道:“当时我在阵中也四处寻望,想找出布阵及指挥之人,但很奇怪,始终没有见到,整个方阵似乎是自动运行……不过,我隐约看到始终有个身穿蓝衣的人在一角,时而隐藏,时而现身,我看不真切,不过我觉得他肯定不是铁鹰卫。”
贺纾又道:“那紫色的毒雾又是怎么回事?”
蓝蓝真摇摇头,“药性医理我向来不太擅长,我当时到达阵中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出现中毒迹象,因此我才命令禁卫军蒙上口鼻。”
贺纾难过道:“王爷危在旦夕,你又受了重伤,而我什么忙也帮不上,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蓝真忙劝慰道:“你千万不要这样想,你好好保重自己,让我们安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贺纾一笑,“是的,我明白,因此王爷才故意瞒着我。”
蓝真将他的手合在自己手心里,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
贺纾坚定得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蓝真,对不起,我得去看看王爷了。你再睡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