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接下来的章程都不忍细问。
羲和正温柔的安抚怀里“啾啾”叫着的小黄鸟,母子二人不知是在说些什么。
陆压是怎么想的呢?作为唯一的那个幸存者,象征着这场赌局胜利的最后一只金乌,荏苒万载光阴过后,稚鸟褪去绒羽,面对自己这不知是被父母筹谋来还是兄长保护来的生命,他是怎么想的呢?
慕深忽然觉得有些荒唐,世间生灵修习,修长生、修大道、修绝世无双的悍勇……
草木生来就有最澄澈的道心,却反过来在“修人”,修人心七窍,六欲七情,本就受尽世间精气滋养,大道长生唾手可得,却偏偏要将自己拉回那红尘之中,又是为的什么呢?
就是为了明白这些吗?
慕深不忍细想,喜、怒、哀、惧、爱、恶、欲,越是明白,越是困惑。
不知澜九是否看出慕深的茫然,却正在此时,悄然握住了他的手,面上不动声色,看向羲和,问出了慕深没问出的问题:“既然一切都在你们计划中,那想必如今的情况你们也该早有章程。”
羲和笑笑,轻轻在怀中的小金乌头上安抚的落下一个吻,问澜九:“你们手中有几枚金乌羽?”
“九枚。”
“那真是太好了,”羲和眼中露出些许放松:“给我吧,一旬后,我给你们一个完整道‘金’。”
澜九取出金乌羽,递交给羲和,羲和眼中全是柔色,看向那金乌羽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远走多年的孩子——事实也和这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