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瑾的手搭上栏柱,一头金灿的长发随风飞扬,眼睛映着夕阳,染成了橘红色。
“……我为何不强迫了他?”他低声一笑,重复邪光神帝的问话。
轻轻叹息,他道:“我给不了,不如断了他的情,再不必为我思忧,待将来我不在了,他就不会为我流泪。”
‘你甘心么?’
“不甘心又如何?我……已经不是我了。”他轻闭眼睛,微微仰头。“从成为蛮族起,我便已失去了拥有他的资格。”
‘可惜你不愿追随本尊。’
廖瑾沉默,没有回应邪光神帝的话。突然,他神色一整,慢慢地转身,笑容可掬地望向来人。
“见过宿尊主。”他微一行礼。
宿清云朝他点了下头,道:“无需多礼。”
廖瑾直起身,往他身后扫了一眼,发现君烜墨并未随他一道。
“廖公子好兴致。”宿清云道。
在天宫里,他被师兄缠着研究那劳什子的双修秘籍,被迫看了数页,胡闹了许久,终受不住,忍不住逃了,留师兄一人在天宫。
出了宫殿,偶遇在广场徘徊的唐玉泽,便招呼他,唐玉泽立即向他禀报商议的结果,直道廖瑾戴上那封灵镯后,十分配合,不过,太配合了,反而令人生疑。
这一点,宿清云倒不怕他半途倒戈,邪光神帝想取回本体和善魂,只能与他们合作。倒是他们商议结束后,廖瑾跟着俟蔺封要叙旧一事,让宿清云有些放心不下。
本着关心和爱护下属的原则,他准备过去看看情况,走到这空中回廊时,看到了独自立在其上欣赏风景的金发男人,便走过来与他打声招呼。
廖瑾望着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朱袍青年,不敢轻慢。“景不迷人,人自迷。在下离开无定地界时,玉鼎山还只是玉石山,不想百年过去,此处春意盎然,绿荫峥嵘,生机勃勃。”
“这需功归于山里的灵脉。”宿清云道。
“是啊,在下修行千年,从不知玉鼎山内藏着如此庞大的灵脉。”廖瑾感慨。
“我听阿泽说沙漠绿洲里的灵脉,不比此山的灵脉差。”晚风吹起宿清云柔滑的青丝,完美无瑕的脸在夕阳的照耀下,镀了一层金光,如神祗般,圣洁不可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