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的颌骨微微发颤,白濡尔让他留下,他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投名状……”
岑琢蹙眉。
“我要救白濡尔,”高修嗫嚅,“司杰是给田绍师的投名……”
啪地一声,岑琢抽了他一个嘴巴,高修咬着牙,恶狠狠瞪回来。
“打白濡尔呢?”岑琢的眼神比他还狠,两个一起从沉阳出来的兄弟,此刻仇人一样瞪视,“为了帮他脱身?”
他全知道了,高修抹了把嘴角,“对,我帮白濡尔,救他,”他笑了,有些惨淡的悲情在里头,“因为只有他在意我。”
岑琢不可理解地揪住他的领子。
“我的胳膊没了,你们在意过吗,”高修怨愤地问,“我只有这一只手了,就这孤零零一只手,”他吼,“你们谁都不肯拉一把!”
岑琢揪着他的手松了,他不是不肯拉,那时候他陷在和染社的对抗里,陷在对逐夜凉的感情里,还有猛鬼城,几乎剥夺了他的意志!
“你有逐夜凉,”高修觑着那束光,“元贞有贾西贝,我呢,我有谁?”
“高修,”岑琢去握他无知无觉的手臂,“这件事是做大哥的对不起你,但白濡尔……”
“别说了,哥,”高修打断他,“没劲。”
确实没劲,无法挽回的东西,再说什么都是徒劳,这时逐夜凉开腔:“为什么不让岑琢去港口?”
为了救他,谁都明白,但高修就是嘴硬,不出声。
逐夜凉关掉炮灯,走向他:“今天又为什么回来?”
岑琢注视着高修的脸,期盼着这个走岔了路的浪子能够回头。
逐夜凉又问:“为什么不跟白濡尔走?”
“妈的!”高修终于出声了,喊出来的,“岑琢是我大哥,我再浑,再不是东西,我不会害我大哥!”
岑琢仿佛早料到了,两手扳住他的肩膀,让他看着自己:“白濡尔和丁焕亮,”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他们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