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厉害的东西,染社为什么要扔给我们?”长老干瘪的嘴唇阴险地蠕动,“因为他们宁可让我们强大,也不想让牡丹狮子回来。”
所谓的攘外必先安内,陈郡切齿。
“牡丹狮子和你们伽蓝堂是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染社不会放过牡丹狮子,和与他有关的人。”
贾西贝由着长老在牡丹狮子这条路上越跑越偏,老家伙还不知道,伽蓝堂正在兴都接受染社的招安。
“你们西有七芒星,东有染社,娘娘腔,”长老凶残地盯着贾西贝,“等着看吧,兰城的未来注定是末路!”
娘娘腔,一辈子甩不掉的污名。
“关起来,”贾西贝摆了摆手,很疲惫,“严密警戒。”
他拖着脚走出伤兵所,太阳正从巍峨的城墙上落下,天黑得很快,血腥味、西出兰城的压力和险恶不明的局势让他喘不过气,蓦然想起高修的话:杀人流血,你像个小姑娘似的,会吃亏的。
自己果然不行吗?
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但不敢擦,怕被左右看出来,他现在是堂主了,连在大庭广众下哭鼻子的自由都没有。
“所以你才能长大。”
元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有人天生是领导者,都是摔倒了爬起来,这里,是你的机会。”
那天,他们在灿烂的星空下,亲吻了彼此,许诺了未来。
贾西贝用力吸了吸鼻子,对,他不能退缩,他还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御者、一个卓越的领袖,闪闪发光地去找元贞呢。
回到房间,嬷嬷收拾过屋子,床单被子都换了新的,他龇牙咧嘴脱掉血污的衣衫,露出丑陋的新伤旧疤,还有背上未完成的金翅三足乌。
没一会儿,陈郡到了,老妈子似地帮他上药包扎,贾西贝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眨巴着眼睛叫:“小郡,我好疼呀。”
他把脸埋在被窝里,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使劲儿憋着眼泪,憋得脸蛋通红。
“疼就别忍了,”陈郡无奈,“哭吧,我不笑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