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摩擦着金属,岑琢无地自容:“你他妈……放老子下来!”
逐夜凉不放:“你知道你爱的是个什么人吗?”
岑琢用咚地一脚回应他。
逐夜凉像是恨,恨他的单纯,恨他轻易就交付出来的感情:“你了解我吗?”
岑琢被那只大手擒着,拦腰折断的恐惧、被尖锐质问的无措、在恐惧和无措之间的脆弱爱意,他浑身战栗。
“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在一起,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岑琢攥住他的手指,呼吸灼热,目光迷离。
逐夜凉把他扔到床上,猛地压上去,整张床瞬间破碎,他在腾起的尘埃里,抚上岑琢消瘦的下巴:“我一不小心,就能把你撕得粉碎。”
岑琢错愕地看着他,这个人好像有难以言说的痛苦,什么东西正卡着他的喉咙。
“这么危险的人,”逐夜凉贪恋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不怕吗?”
岑琢想说“不怕”。
逐夜凉却一指封住他的嘴唇:“我注定没有肉身,你立志不要骨骼,”然后放开他,站起来,“我们是飞鸟与鱼,永远到不了对方的彼岸。”
到不了……吗?岑琢在塌陷的床铺里仰望着他,人和机器的感情,疯狂、丑陋、扭曲,甚至连试一试,都是个笑话……
隔壁高修和元贞正在冷战,突然,墙那头咣当一响,他们随即对视:“打起来了?”
“好像……”元贞说,“是床塌的声音。”
“啊?”高修迷惑,忽然想到什么,唰地红了脸。
“喂!”元贞拿枕头砸他,“想什么呢,不可能的。”
高修把枕头扔回去:“赶紧招安吧,了结这堆烂事,我们回沉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