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非凡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胸腔钝痛:“花蔓钩呢?”
“不要了。”丁焕亮说。
不要了?贺非凡挣扎着要下地:“你有毛病吧!没了骨骼我们还有什么,钱、小弟、地位,都是骨骼带给我们的!”
丁焕亮放下他,冷冷的:“你要地位还是要命?”
贺非凡没有他根本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地捂着胸口。
丁焕亮擦了把汗,看着这条长路:“不知道还要走多远,才能到下一个染社的据点。”
“你救的我?”贺非凡问。
他能想象自己受伤昏迷,丁焕亮把他从御者舱里扒出来,背着他逃命的情景,这小子完全可以自己走,用不着带着自己这么个累赘。
“我可没那么好心,”丁焕亮也坐下来,皱眉揉着痉挛的双腿,“这周围应该还是北府堂的地盘,带着你,我好拜庙门。”
那对皱起的眉头,蝉翼一样好看。
贺非凡盯着他,然后转开眼睛:“出了市区就不是北府堂的地盘了,堂主是紧缩策略,没价值的地区一律不要。”
丁焕亮揉腿的手停下来:“妈的,你最好快点能走,再背四个小时,我可背不动。”
贺非凡笑了:“你就没想过把我扔下?”
丁焕亮借着起身的动作别过头:“在北府堂,你不也没把我扔下。”
那时,花蔓钩把他背在背上,带着他鏖战沙场。
贺非凡没说话。
“行了,继续,”丁焕亮拽着胳膊把他背起来,鼓一口气,往前走,“现在的形势,离北府越远越好。”
贺非凡回头看,一派和煦的乡间风光,什么城市、战争,全看不见:“北府是伽蓝堂的了?”他难以置信,“就凭他们几个人,就凭这么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