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手指蜷缩着紧紧抓着水囊：“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叶潇顺手把捡的柴禾扔到火柴堆里，把烤鱼放回去接着烤。
“……”叶无忧说不下去，她觉得很难受，忍不住捂住眼睛，咬着唇，就想把眼泪憋回去，不要丢脸了。
结果眼泪还是没憋住。啊……自己真没用。叶无忧默默想着，她想说能不能别因为这个不要我，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未免太可耻了，于是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坐着等死。
“既然这样，以后我们不是师徒了——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吧，当初我这么说，本来就有几分开玩笑的成分。”叶无忧听见叶潇略显冷淡地这么说，原本沉到谷底的心又遭受重击，裂开了一条缝，流出来她酝酿已久却无法开花的恋情。
叶潇不要她了。叶无忧抖了一下，然后睁着眼睛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抿了抿唇，声音沙哑地说：“嗯。”
叶潇见她那副哭唧唧哀莫过于心死的样子有些想笑。咳，当然要真笑出来也太没人性了。她不自在地蹭了蹭鼻尖，也没有安慰叶无忧，只是稍微用了点力，把叶无忧捂着脸的手掰开。
“……别看。”叶无忧偏过脸，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她垂着眼帘，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措的笨拙感。叶潇看得想逗得很，心想也只有这种时候叶无忧才会露出和她年龄一致的表情。
啊……真是受不了，未免也太少女了吧。叶潇酸涩地想，把少女的脸蛋不走心地拿袖子糊了糊：“我好像，嗯……”她觉得用好像这个词很不严肃，于是卡了一下，仔细地想了想，觉得自己不是‘好像’，而是肯定了。
“我有点喜欢你。”她还是吝啬地用了个程度词来修饰，毕竟她的确也不甚明确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样地萌生了这种神奇的感情，总觉得要严谨到每一个字都真实到一丝不苟。
“我觉得我们就，不然……谈个恋爱？”靠，好害羞啊感觉，绝对是被叶小球的少女风影响了！
“……”叶无忧的心情短时间内经历了有如云霄飞车一般的起伏，整个人都傻了，“谈，谈恋爱？”
叶潇正准备嗯，就听她说：“……是什么意思？”
这一发告白还能不能善了了啊摔！叶潇沉默地看着叶无忧震惊过度的眼睛，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到了，好羞耻，她没办法去解释了。
于是叶潇同学干脆地选择身体力行，揪着叶无忧亲了她一口。
当然，这样的亲一口在叶无忧清醒的时候是不能交代了，刚亲完就准备走人的某人就被拉回来撬开唇缝结结实实亲了一大口。
叶潇震惊之余用眼神谴责：……叶无忧同学你今年才多少岁啊怎么这么老司机？
叶无忧占到了极大的便宜，身心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瞬间好像伤寒都好了一大半，体力值蹭蹭上涨。
不是在做梦吧，但是感觉很真实。
师父这是答应和她在一起了吗。
是的吧。
叶无忧偷着开心了一会儿，摸出几颗药丸咀嚼着吞了，红着脸呆呆坐在原地，又忽然担惊受怕起来。
她想问叶潇是不是真的决定和自己在一起，又害怕问了之后反而会让叶潇后悔。就像一个揣着巨额财宝的小孩，随时随刻都在担心会不会不小心弄丢，害怕弄丢之后又变得一贫如洗，患得患失。
而且，害怕竟然比欢欣更甚。
叶无忧看着叶潇，想着为什么叶潇会突然这样做，越想越是惊恐，陷入了无法挣脱的泥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