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悦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这怎么可能还活着……”
“‘老鬼’毕竟不是人,若是要害便能毙命,他恐怕翻不起那么大的浪花,早就死了。”言从南缓慢地执起茶壶,将茶水倾撒在另一小巧的紫砂壶上,“九娘不是说蛊虫有动静了吗?蛊虫一日不死,老鬼便一日不死。蛊虫数年沉睡,如今苏醒,恐怕是老鬼得了消息,提前出关了。”
“是吗!我还不知道呢。九娘总躲着我不跟我见面,她是不是还记恨我当年……把她送进鬼域?”说到这里,花悦兴奋的神情寡淡了下来。
“当初她家破人亡,即使你不想办法将她混入鬼域中,她恐怕也会自己铤而走险。”言从南轻叹,“别这么想,这不是你的错。她如今极善养蛊之术,带来这些重要的消息,又好不容易取出蛊虫得了自由,对你又怎会有怨?”
“嗯……”花悦沉默半晌,勉强地点了点头。
“暗线已经让鸣一他们带上阁中的精英在梁州等待了。到了梁州便可走一段暗道,若能掩人耳目,一路顺利到闻声阁应该不成问题。老鬼届时一定会顺着梁州找上门来,明线准备的如何?”言从南浇完了茶水,拿丝绢擦拭着紫砂壶。
花悦把那根惨死的白头发在帕子上小心翼翼叠好,塞进自己怀中:“还不错。把鬼域给逼出来了后,听尚域说那些鬼还真挺不客气,一点儿都不掩饰,大白天都敢潜入暗杀。从势力低级的小门派开始,已经有四十多起了。
比起二十年前灭一个门派就灭满门,一点儿活口不留的作风来看,这次他们只杀每个地方的领头人,不太像白乘风那疯狗的作风,可能是当年被削弱后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这跟九娘说的一样。鬼域的规模仍是极大的,不过比起之前的确缩水了不少……但听她所说,老鬼在暗中训练了十人,称为‘幽冥’。实力她不甚清楚,只知道十分强大诡谲,一直以来作为老鬼座下的狗,只为老鬼办事。
不过她潜伏的十几年来只见过一次老鬼,也没怎么见过‘幽冥’。尤其在老鬼闭关后,只有两个叫‘玉鬼’和‘冷鬼’的紫衣护法在管事。
据她的说辞,这‘玉鬼’时常与‘冷鬼’意见不合,而且似乎想分权,野心不小。”
“真是稀奇,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还有人想争?”花悦咂舌,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了,“不怕晚上被万鬼压身啊。”
“看样子是不怕。”言从南浅笑,眼睛掠过手腕上越来越近的三个红点,微微一沉,“莫道岑到了吗?”
“还没,说还有两天。我还请了些故人,不过不知道他们来不来,这些年年纪越发大了,人老了就越发地惜命了,我看着挺玄乎的。”花悦看了一眼自己那跟言从南差不多的三个红点,叹了一声。
“准备了这么多,只希望在我们死前能把那鬼东西拖下地狱……这也不枉当年死去的那么多老友了。”她眉宇间多了几分寂寥,流露出怀念的目光,“碧欲枫已经死了,我找到了他的得意弟子关秘,他答应为我们布阵,估摸着时辰,过会儿也该到了。”
“嗯。”言从南放下茶壶,双目在水汽的晕染下十分柔和,她温和地一笑,“阿悦……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约定好的七天后——就是今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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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前奏
某处,郊外。
“无心,无心啊,呜呜呜呜呜!”大名鼎鼎的【前】最不要脸武林盟主——欧阳越大侠正死皮赖脸地抱着一黑衣男子不放。
“你干什么?”堂无心额角上的青筋欢快地跳着,“放开我,找打?”
“你不知道啊呜呜呜,”欧阳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糊在堂无心身上,那鬼模样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太过分了,这年头写话本的人真是太过分了!我看了十几本莫大叔说还不错的话本!结果!竟然都是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为了争夺某个女人互相残杀!这种话本他竟然说还不错!骗子!结局不是你死了,就是我被你捅死了。呜呜呜呜呜好伤心啊怎么这样!我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一个好的结局都没有呢!嘤嘤嘤,你竟然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对我痛下杀手,我——我不管!我伤心死了!”
堂无心嘴角抽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好烦啊这怂货抱这么紧根本扒都扒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