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崔成山似乎发出了一声冷笑,有不齿也有轻蔑。
歹子一声不吭。
砰!
一声巨响划破天际,窗外一群飞鸟被惊醒扑棱棱地窜天去了。
王建的脑袋像是剖开的西瓜,模糊不清的血肉腻腻地蠕动,王建背后的墙壁溅满了他的血浆以及白色的*。
如果可以,我也想做个好人。
我无神地看着没了大半个脑袋的王建,他那令人厌恶的猪脸以及不知道去了哪儿。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大汉,一个大汉熟练地搬运走了王建的尸体,另外一个迅速地清理了墙的污迹。
“我小看你了,张洛医生。”崔成山玩味地说道。
我没心思去想他现在用医生这个称呼我,是嘲讽还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这辈子是没办法和这浑水脱不开关系。
这时一种恶心感涌了心头,那种恶心不是美国丧尸片里的那种恶心,这是真正的见到血肉的恶心感。我一时间没忍住,哇的一下吐了出来,胃子里一顿翻江倒海。
刚才开了枪我整个人是懵的,脑子一片空白,现在我缓了过来又看见我这辈子没见过的血腥场面和空气里浓郁的血腥味道,吐对了。
歹子从身后过来拍了拍我的背,顺手递给了我一块布。
“洛哥,忍忍好了,没啥大不了。”
没啥大不了?我那疯狂的意识在开枪的时候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个“普通人”。
这一吐把我整个人吐虚脱了,现在我的肚子里空空的,可是一想到刚才的场面,我仍然无法释怀。
崔成山也不着急,我是余光瞟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翘着二郎腿,又点了一只雪茄。
今天晚饭怕是都不想吃了。想到饭,我又是一阵干呕。自己害自己,想这些干嘛。
崔成山问我:“张洛,你知道你现在已经走了一条不归路吗?”
我偏过头望过去,应了一声道:“我知道。”
与其在意刚才令我感到恶心的事实,我现在更想知道崔成山给我的机会是什么。而且,我有一种感觉,崔成山在利用我。具体怎么利用,利用我做成什么事,我还不得知。
那种被人掌控,被人愚弄的感觉更加让我感觉到恶心。
“我待会给你安排一下,明天你离开江市。”
“嗯?去哪?”
我心里一惊,离开江市,我又要去哪?
崔成山吐了口烟,说道:“给你一个变强的机会,我一开始也说了,会死人的。”
看来崔成山不想告诉我要去哪儿。
“歹子,你去帮他收拾东西。”说完,崔成山递给歹子一张银行卡。
“该买的买,别以后用不。”崔成山后一句似乎是怕我死在那个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也没说什么,颤巍巍地站起身。歹子过来扶着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