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家门,我脱下外套,坐到沙发上,刚要打开电视,晴儿突然站到我的跟前,低头,冷冷的眼神看着我。
看着晴儿的眼神,我心里有些发毛,表面强自镇静,抬头看着晴儿:“这么看着我干嘛?审贼似的!”
我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因为我昨晚做了对不住晴儿的事情。
晴儿不说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好像要从我的眼里看出什么东西来。
我不再抬头看晴儿,将脑袋放平,抽出一颗烟,点燃,默默吸起来,调节自己的呼吸,努力均匀,让自己放松一些。
哪想到晴儿也蹲下来,将脑袋和我的脑袋平齐,目光依旧死死盯住我的眼睛,嘴角抿地紧紧地。
我吸了两口烟,看着晴儿:“问你呢,这么看着我干嘛?审问犯人啊?”
晴儿嘴里迸出一句话:“我没当你是犯人,我也没说你是犯人,这是你自己说的!”
我说:“那你老看着我干嘛?”
晴儿的胸口一起一伏,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我想看看做贼心虚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手一哆嗦,烟头烫着了手指,疼得我一阵钻心。
我将烟头摁进烟灰缸,看着晴儿:“晴儿,你变了,你怎么这么猜疑?”
晴儿说:“是吗?我变了吗?我真的变了吗?”
“是的,你真的变了,你越来越喜欢猜疑了!”我说。
晴儿咬住下嘴唇,又说:“我为什么会变?你说!”
我说:“我不知道!”
晴儿说:“你不知道,那好,我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变?是被你逼的,是被你们逼的!是你,是你们逼着我变的,你以为我想变吗?你以为我喜欢猜疑吗?你们不搞那些洋动静来刺激我,你自己的眼神不带着做贼的模样,你不在外面招花惹草,我会变吗?”
晴儿说着,声音就有些哽咽,满脸充满了委屈和愤怒。
我有气无力地说:“我木有做什么事情,我木有在外面招花惹草,我出的那事,已经澄清了,我是清白的!”
我力图尽力说嫖娼那事,避开这次进山里的事情,转移晴儿的注意力。我知道晴儿刚才说我的眼神做贼心虚是指的是这次我和柳月一起进山,这正中了我的死穴。
晴儿果然被我引导过去了,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你的事情澄清了?真的假的?你是无辜的?”
我一看晴儿的注意力到了这上面,来劲了,忙去书房里拿出录像带:“我给你看看这个,这是最好的证明,都在上面呢,我那天的整个过程,你看看就知道了……”
“竟然还有录像带,你从哪儿弄来的?”晴儿的口气十分怀疑,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柳月弄来的!”我说。话音刚落,我就后悔了。
果然,晴儿脸色一下子变了,将录像带一下子扔到了沙发上,声音有些尖利:“见鬼去吧,你俩合谋,弄个假录像带来骗我,你出事,她负责调查,给你擦屁股,弄了盘假录像带来骗人,糊弄过去,哼——你以为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们这些混官场的人的那些鬼道道,为了自己的所谓名声,装神弄鬼,以假乱真,蒙骗上级,欺骗组织,愚弄群众,她给你弄来了录像带,她负责结束调查,真好啊,一唱一和,糊弄完了组织再来糊弄我,见鬼去吧——”
我严肃地看着晴儿:“晴儿,你可以不相信我,可是,你不能不相信事实,事实就是我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非要一味认定我就是嫖客呢,难道你希望我去做个嫖客?你看看录像带,你看完,就什么都明白了,这录像带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给你保证!”
晴儿一瞪眼:“你什么都敢保证,没有你不敢的事情,你的胆子大着呢,我暂且不管这录像带真假,只要是柳月弄来的,我就怀疑,真巧啊,你玩女人,还有人专门给你录像,她真能啊,这个都能弄到,我看你可以去编故事写小说了,不——不单是你,我看柳月也可以去写玄幻了,你就使劲编吧,继续编,说吧,我听着……”
我心一横,不管晴儿到底信不信,把柳月弄到录像带的过程全部说了一遍,然后说:“事情就是这样,你要是真不相信,我也实在没法了!”
晴儿听我说完,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动摇了,却仍是一副不肯相信的神态,不肯服输的架势,眼睛瞟了下沙发上的录像带,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故事很完整,很感人,很离奇,很曲折,很动听,但是,想让我相信,让我相信你的清白,仅靠编故事是不行的,我现在怕了,我不敢信你的花言巧语了,我不能老是被动地被你指乎来指乎去,我要有自己的头脑,我要有自己的判断!”
我说:“很好,你能有自己的头脑去思考,我支持你,我并不希望你在思想上是我的附庸,我希望你能做一个有独立思想和意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