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你说的都很正确——都是的——”柳月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还有些歇斯底里,她站在那里,头抵到了窗户上,肩膀继续猛烈颤动。
我如遭五雷轰顶,大脑一片眩晕,我知道,柳月心里的男人一定是杨哥,她一定是爱上了杨哥。
是啊,我和杨哥相比,除了年轻,除了做那事能力强,还有什么能比得上杨哥的呢?他有权有势有地位,呼风唤雨,众星捧月,和他在一起,柳月得到的远比从我这里得到的多,我能给她什么呢?除了无休止的体力抽动,别的没有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真傻,是啊,我早就该想明白这事,自己在柳月面前算什么呢?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山沟里出来的穷小子,要什么没有什么……可笑的是,我这个癞蛤蟆一直把自己当成了金凤凰,一直想吃那天鹅肉,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
一股耻辱感油然而生,一股自尊和怒气愤然而出,我狠狠地喘了口气,声音突然变得恶狠狠:“柳月,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天你不和我联系,为什么拿我和晴儿的事情大做文章,为什么一个劲表白自己所谓做人的原则,为什么一个劲说不能原谅欺骗……这,都是你为自己开脱的理由,在为自己一边依附权贵,一边享受肉1体开脱的理由……是的,我不如他,我没他有地位,没他有钱,没他有权,我一无所有,我低贱卑劣,我什么也不能给你,而他,能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力、地位、金钱……你和我玩够了,就想摆脱我,正好晴儿的事情,给了你最合适的理由和借口,你迫不及待拿出来,当做最好的工具和武器……你真厉害,柳月,柳主任,我佩服你……我……我瞎了眼……我……”
我因为愤怒和耻辱,激动地一时语塞,手指在颤抖。
“你想怎么说,想怎么骂,随你……”柳月无力地说道:“我只希望,你……你能和她……你们……你们重归于好,希望你们……一辈子幸福……”
“住嘴!恶心!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为我考虑,我终于看透了你,我和晴儿怎么样,都和你无关!柳月!我……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我恨你恨到骨头里……”我的眼泪不争气地突然爆发,喷涌而出。
我疯狂地将柳月送我的BB机摘下来,将柳月房间的钥匙摘下来,狠狠摔到床上:“柳月,我祝你升官发财,祝你前程似锦,祝你心想事成……柳月,我现在是不行,什么都没有,但是,你给我记住,我江峰有朝一日要是混不出个名堂,要是不超过你们这些权贵,我就不姓江……”
说完,不等柳月说话,我提起行李包,猛地拉开房门,狂奔而出。
背后,传来柳月抑制不住的哭声……
我没有理会,跑出招待所大门,在寒冷的冬夜里狂奔,任眼泪在我的脸颊滑落。
我恨死了柳月,也恨晴儿,如果没有晴儿来这里捣乱,柳月就不会这么快下决心和我断绝关系,我就一定还有机会去俘获柳月的心,去战胜杨哥。
如今,因为晴儿的胡搅蛮缠,我的一切都完了,我失去了晴儿,失去了柳月,什么都没有了。
我恨这两个女人,我不能原谅晴儿刻意来毁掉我的幸福!
我恨柳月胜过恨晴儿,有生以来,我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恨过一个人,难道,极度的恨是因为极度的爱?
在这个陌生的省城凄冷寒夜里空旷的大街上,我泪雨纷飞,我的心碎了,万念俱灰……
那一夜,我没有回招待所,我在冷寂无人的大街上徘徊了一夜,用满腔的怒火和寒冷对抗。
第二天,带着一颗被蹂躏地支离破碎的心,我昏沉沉坐车回到了江海。
一回来,我就被同事送进了医院,急性扁桃体炎,发高烧39度。
我在医院里昏睡了2天,也做了2天的梦,当我从梦中醒来,看到了坐在床边的陈静,还有窗外的一轮朝霞。
“老天,你终于醒过来了!”陈静长长出了一口气:“你真厉害,困死鬼托生啊,这一睡就是2天2夜!”
我嘴唇干裂,坐起来想喝水,陈静忙扶着我的胳膊,怕弄坏了正在输液扎针的地方。
陈静端水给我喝,我喝了两口,看着陈静,说话有气无力:“谢谢你,陈静!”
说完这话,我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盛开的鲜花,发出淡淡的幽香。
“谁送的?”我问陈静。
陈静闻了闻鲜花的香味:“你的大学同学,一男一女。”
“哦……叫什么名字?”我看着陈静。
“具体名字不知道,男的叫女的晴儿,女的叫男的老三,他们俩这两天一直在医院看护你,和我轮换着,晚上他们,白天我……”陈静口快心直:“你这俩同学真够意思,特别那女的,叫晴儿的那个,对你那个关心呵护体贴哟,让我看了都妒忌,幸亏那老三在旁边,不然,我还真以为她是你女朋友呢……”
我无语,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我得病的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