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刚冲进走廊里,就看见一楼大门打开,宫森面容冷峻的走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陌生男人,个子瘦削,形容猥琐,一见到娇娇,眼泪立马流了下来。
“快报警抓我吧!我就是小偷!”
娇娇脚步被拦了个趔趄。
什么情况?!
“我犯了错,应该报警抓我,而不是落在这个变态手里!”小偷无比动容,变态二字引来宫森斜斜一瞥,小偷浑身反射性痉挛了一下。
娇娇曾听说过惯偷,就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里的人说话又好听、各个都是人才”那种,进去一段时间再出来,再进去再出来,把看守所当家,比法律工作者还了解相关刑事处罚条规。甚至那一行当干久了,还能培养出徒子徒孙,被上供颐养天年。
是一门技术型古老行业。
干一行有一行的门规,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吓尿出去传出去世没法混迹江湖的。
娇娇看着小偷颜色变深的湿□□,伸手捏住鼻子。
“你就在门口不准进屋!”
一句话如同定身符咒贴在小偷额头。他没被绑腿绑手,却老实巴交的一动不敢动。宫森一脸严肃的坐回沙发上:“有什么话你问他吧。”
小偷:“你快问我吧,我什么都说!”话一顿,又疯狂摇头,“不不不,我不会跟警察说你一跳就能翻越围墙,一脚就踢翻围墙外的车……”
闻言,娇娇忍住不笑,绷起脸手指叩击桌面:“哦?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的小命都拿捏在你们手上了,我还能撒什么谎,“小偷可怜巴巴的低垂下眉眼,他也有些拿捏不准,”何况等在车里的人,就是派我来又监督我的人,你们得罪过谁,应该也是知道的。“
娇娇心底震惊,面上却明镜似的:“知道是一回事,有证据又是一回事,从抓你进来我就开启了监控,你说的每一句话,从现在开始我都会作为呈堂证供。”
话说开了,小偷索性摊开了摆烂。
话要从前段时间讲起,一个只出现在电视节目里的女人突然造访他,告诉他接一个任务,帮忙从一座接近荒废的古堡中找一件东西,之所以她们自己人不来,是因为古堡里还住着一个亲戚。
亲戚见面,分外眼红。
被抓正面就尴尬了。
中年女人要的东西很简单,一份旧文件,本来像这样的古堡对于他这样名震江湖的老手来说,如探囊取物一样轻松,奇怪的是,古堡里各个房间都打不开,他使出了十八般武艺,不开就是不开。
喊“芝麻开门”都没用。
直至这两天,传闻中住在古堡中的小姑娘,也就是徐娇突然出现了。
坐落在二楼的卧室神奇的能开门进入。
他才进去一两次,东西没找到,就敏锐的被发觉,本想先躲一躲避开风头,毕竟他是贼又不是盗,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抓住。
时运不济。
“要不是那女人给的多,我才不来淌这浑水……”
“不是我说,你这破古堡刮了墙皮,也刮不出二两油来!”
被当着宫森面嫌弃的娇娇有些尴尬:“那你过夜躲哪里?水池子里吗?”
惊雷夜的水落声。
从客厅延伸到卧室的水脚印。
一切都不应该是她的错觉吧?
娇娇期望得到一个确定的答复,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没啊,我睡车里。”小偷想起被宫森踢翻的车,表情五味陈杂,“你怎么会想到我躲水池子里?”
“你以为谁都像你大晚上游泳?”冷不丁的宫森插一句,娇娇忍着跳脚的冲动。
本想着随口一审,却不想越问越疑点重重。而且,她严重怀疑有一次从宫森世界穿回来,撞见姑妈带一群法庭制服的人到处乱翻乱找,就有可能也是为了同样一件事。她曾以为坐拥徐氏集团的姑妈,三翻四次挑事是因为抠门,或与父母有矛盾,没想到却是另有文章。
头疼啊……
娇娇滑开微信找到一朵莲花的微信,输入了几个字后又删掉,这摆明了会打草惊蛇,如果小偷所言属实的话,最好的方法,是将手榴弹抛给小偷,让他与雇主互炸。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必须速战速决。
小偷配合的拿起自己手机,拨通过去。
点开扩音。
手机响了一声,那头就接了起来。
是熟悉的嗓音,却压得低不可闻。
“今晚怎样?找到了吗?不是说了没找到不准联系我的吗?”
“姑妈——”娇娇阴阳怪气拉长声,“你要什么,跟侄女说一声,说不定侄女心情好就送你了,何必花钱找人来偷呢?”
闻言,话筒那头匆匆一句:“你打错了吧。”啪的声挂了电话。
娇娇深吸一口气,主动用自己手机再拨出去,被挂断。
再拨过去,又被挂断。
娇娇摸出微信,快速输入:“你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半个小时不见,后果自负。“
“还真是,非亲非故的,谁会害你……”小偷伸长了脖子偷窥,被娇娇一记眼风扫过立马立正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