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小口小口喘着气,她还没有亲够,抱起姬稷脖子,沿着他的面颊细细亲吻。
姬稷一动不动坐如山,双手放在膝上,因为过分自制,紧握成拳。
赵枝枝亲了会没再继续。
她目光怪异盯着姬稷,殿下怎么了?他为何不回应她的亲吻?他今日也心情不好吗?
自从那日金子产女后,她就再没有和殿下欢爱过了。
殿下说,他为国家大事烦闷不已,这几日就不做那事了。
起初赵枝枝没有放在心上,她觉得太子为国家操劳,不想被其他的事分神,情理之中。太子宠爱她以来,从未在男女之事上克制过,现在他要为了专注国事而停下欢爱之事,可见这件国事真的很重要,重要到太子都不索欢了。
可是慢慢地,赵枝枝发现,太子在其他事情上一切如常,看起来不像心情郁闷的样子。
赵枝枝没想过太子是否厌倦她。以前她可能会这样想,但现在不会了。
她有太子的那卷死盟,太子照旧抱她亲她唤她“心肝儿”,她再傻也能从太子的眼中看出他对她的喜爱。
她要是再为这样的事质疑太子对她的心,那她就太没良心了。
赵枝枝忍不住往太子那处想。
太子殿下,是不是,不太行了?
教她的女先生曾经说过,男人若是年少时肆无忌惮地放纵,身体可能会垮掉,一旦开始出现征兆,以后很难再威猛起来。
男人都耻于承认这样的事,他们会想尽办法掩盖。
赵枝枝想到这,看向太子的眼神愈发担忧。
吃夜食时,赵枝枝只吃了半碗,她从自己的食案边来到姬稷的食案边,悉心伺候他进食。
“殿下,张嘴。”
“殿下,吃这个。”
“殿下,再喝一口。”
她鲜少做这样的事,平时都是太子喂她,她做起这样的事,颇为青涩,一个不小心,勺里的汤洒到姬稷身上。
赵枝枝自己没看到,她忙着思考该如何让太子重拾雄风。
她想来想去,始终觉得太子说国事繁忙是件借口,以前他忙得不睡觉的时候,都能将她压在身下一边看奏报一边同她欢爱。她又没来月事,他没有理由避欢。没来月事的日子,太子连和她欢爱一个时辰都嫌少,又怎会半个月都憋着不和她欢爱?
赵枝枝将太子不同她欢爱的理由归为他不行了。
这样一来,事情就很明朗了。
殿下肯定是怕她发现,所以才不和她欢爱。他定是被她掏空了身子,所以才会年纪轻轻就……
赵枝枝自责不已,她越想越愧疚,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讨好他。
她早就在和他的欢爱中尝出了天大的快乐,这份快乐无与伦比。但若他不行了,以后再也不能和她欢爱,再也给不了她这份快乐,她也不会背叛他。
她发誓,她绝对不会被别人勾引,她会永远守在他身边,哪怕一辈子都不能再尝到那份销魂的快乐。
赵枝枝悲戚地亲亲姬稷的侧脸,蹭蹭他的肩,最后放下汤勺,紧紧抱住他。
姬稷不动声色掩藏住衣物上被汤弄脏的痕迹,赵姬的热情如洪水般倾来,他怀疑她是因为几日没和他欢爱,所以才试图诱惑他。
姬稷既快乐又痛苦。快乐的是,平时总是在床笫间哭着喊不要不要的赵姬,总算不再口是心非,瞧,她想念他健壮有力的身体了!只有凶猛如他,才配得上赵姬美妙的身子。
赵姬想他,是应该的。
姬稷心中暗叹一口气。赵姬想和他欢爱是好事,可他不能和她欢爱,这就很痛苦了。
他总是想起那晚那个奴随生产时的惨叫声。
那晚回去,夜里做梦,他梦见赵姬也在惨叫,赵姬惨叫了很久,忽然没声,奴随跑来告诉他,赵姬没气了。
他一下子从梦里吓醒,睁开眼望见赵姬安然无恙躺在他身边,他这才回过神。梦虽醒了,但他还是后怕。
他将赵姬揽在怀里抱了很久很久,久到他手臂酸疼,赵姬被他吻醒来,他仍然无法释怀。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
直到现在他回想那个梦,依然会被吓得头皮发麻。
姬稷不吃了,他回抱住赵枝枝,喃喃唤:“孤的心肝儿,心肝儿,孤一辈子的小心肝。”
赵枝枝见他回应,她更加心酸,殿下这般温柔,上天怎能如此待他?神明为何要让殿下历经这种劫难,神明尽管惩罚其他的男人,为何要惩罚她的殿下?
赵枝枝对神明的信赖又消减了几分。
她搂住姬稷的脖子,与他四目相对,水汪汪的圆眼睛写满坚定:“殿下也是赵姬的心肝儿,无论殿下变成什么样子,殿下永远都是赵姬的好男儿。”
姬稷惊讶过后,欢喜不已。
赵姬是在对他说情话吗?
不是好听的话,亦不是奉承的话,而是情话!赵姬学会说情话了!
姬稷耳朵发红,心头发烫,猛地托住赵枝枝站起来,他太高兴了,必须做些什么发泄多余的精力,不然他会忍不住压着赵姬做那事。
姬稷抱着赵枝枝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后,才稍稍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