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的我,却蕴藏了极大的怒意,看着薄止褣,在这人越发靠近我的时候,我用力的推开了这人。
拼尽了全力,但却无法撼动这人分毫。
薄止褣倒是不再掐着我,可那手却自然的撑在我的床边,把我整个人牢牢的禁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越是挣脱,越是狼狈。
这就是我现在最好的写照。
我忍无可忍的冲着这人吼着:“薄止褣,你这样满意了吗?就因为我反抗你,所以你要看见我狼狈不堪的模样,是不是?”
“薄止褣,你要毁了我,是不是?你要让我在海城完全没有立足之地,是不是!”
我陷入了歇斯底里的情绪,不断的冲着薄止褣怒吼着。
这样的事,在以前,我从来不敢做。
但现在,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这个光脚的又何必害怕薄止褣这个穿鞋的。起码在现在看来,已经没什么情况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我更顾不得后果,也不在意薄止褣是不是会当场弄死我。
“我倒是真的没发现,你的脾气这么差。”薄止褣意外的没动怒,反而带了几分的无奈。
那大手扣住我的脑门,把我沉沉的埋在他的怀中。
我微微一怔,下一秒就挣扎了起来,薄止褣的温柔都是带着毒的,甚至我不知道,在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我拍打着这人的胸口:“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我不需要你同情你,你滚——”
“不滚。”薄止褣说的直接而霸道。
我泪眼婆娑的看着薄止褣,那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头发也跟着凌乱了起来,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让我的头发彻底的黏合在我的脸颊上。
我的鼻尖,是这人好闻的男性气息,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我的掌心,是这人的心跳声,一下下的,却意外的让我在这样的暴躁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我闭着眼,不看薄止褣。
薄止褣也不在意一般,就这样伸手,温柔的把我的发丝重新的勾到了我的耳朵后面,再把头发给清清楚楚的整理好。
我真的愣怔了。
我以为我的歇斯底里会换来这人的暴怒的反击,结果,却从来没想过,是这般的风平浪静。
“薄止褣,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忍不住问着这人。
我的声音仍然还带着抽泣,但是和之前的狂躁比起来,已经显得冷静的多。
薄止褣似乎安静了很长的时间,我并没催促薄止褣。
许久,这人才认真的叫着我的名字,把我和他拉出了适当的距离:“黎夏,和裴钊离了婚,跟着我。”
我没想到,薄止褣最终要和我说话竟然是这样的。
我一时没了反应,就只能这么安安静静的靠在病床上,不知道是在思考薄止褣的问题,还是陷入了无尽的沉思。
薄止褣倒是淡定,并没催促我给答案。
我在看薄止褣脸上的每一个反应,但是在薄止褣的脸上,我却看不出这人最真实的想法。
这人,从来都是深沉不见底的人。
“黎夏。”薄止褣再一次的叫着我的名字,“你和裴钊纠缠,最终就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你是一个聪明人,我想你不会犯这种错误。人知错,就要及时回头,不然的话,那就是蠢。”
呵——
这个道理,我怎么会不知道。
但是,我又岂会甘心。
“我的耐心不多。”薄止褣自顾自的说着,“不要让我失望,嗯?”
我对薄止褣的了解,我知道,在医院的这最后两天,是我思考的期限。
我低头思考。
薄止褣的姿势没变,仍然就这么撑在床边。
忽然——
病房外传来脚步声,我一个激灵,就从这样的沉默里回过神。
对裴钊的记忆是根深蒂固的,所以就算裴钊没出声,单凭脚步声我都能认得出来的人是裴钊。
在这样的想法出现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的时候,我的第一个条件反射是顾不得我现在的身体情况,立刻推开薄止褣,翻身下床。
薄止褣也微微错愕了一下。
我的手第一次主动的牵住了薄止褣的手。
不是为了撒娇,不是为了亲昵,而是为了让这个人能最快速度的从病房内消失不见。
但偌大的病房,唯一能藏身的地方,就只有洗手间。
我想也不想的,就把薄止褣推到了洗手间里,冷静而快速的交代:“在里面呆着,不要出来。”
薄止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