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生病?”
“是。”
“槿阁有什么异常?”
“没有。”
妘戟皱眉。那太子为什么故意来此?
鳞蛊是琉尾洲皇家秘术,子鳞贴中蛊者皮肤上, 母鳞施蛊者持有。中蛊者前三天昏昏沉沉,鳞甲会在不知不觉间改造中蛊者, 三天后, 中蛊者恢复神智,一切如常,不会有丝毫中蛊迹象。
直到施蛊者以母鳞唤之。
母鳞唤子鳞, 中蛊者将瞬间被施蛊者控制,问什么答什么。此蛊厉害之处就在于中蛊者不管意志力多强大,本身有多厉害,只要中了蛊,控制下绝无撒谎能力,情感能力亦降为零,他们仿佛只是陈述事实的机器。
妘戟又各种角度问了一遍有关太子的问题,鄢妩的回答都简单粗暴——“不是”“没有”“不知道”。
鄢妩被鳞蛊控制,只能说自己百分百相信、看到、听到、确实已经发生的事实。
妘戟更知道鳞蛊特性,所以问问题会特别有目的性。
然目的性越强,鄢妩知道的越少。
她被关在槿阁,晏沉有意防她,几乎没有任何消息。
问完太子,妘戟开始问情兽一族。
“情兽一族联系你了吗?”
鄢妩面无表情:“是。”
“情兽一族最近的动态。”
“一、已训练出一支三十人的队伍;二,已派五人去琉尾洲找寻隐藏鄢字的方法。”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一,救我出太子府。二、送情兽进宫。”
“送进去的是谁?”
“不知道。”
妘戟从袖中拿出一团空气,抖了抖,状似穿衣,下一秒,人凭空消失。
一柱香后,鄢妩耳后的银鳞暗下去,眼睛的颜色慢慢恢复正常。
神志重回那一刻,她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忍不住一抖——好冷!随即一愣,不懂自己怎么坐在床边,手脚俱冻得冰冷。
梦、梦游了?
她钻进被窝,呵了两口气,凝神想了想,并没有做梦或者其他感觉,略感奇怪地睡去。
皇宫。
妘画妘诗二女半靠在熹帝怀里,一个给熹帝斟酒,一个给熹帝捶腿,明光宫金碧辉煌,光彩熠熠,仿如白昼。殿下,丝竹悠扬,歌舞盈盈。
熹帝满面坨红,眼神浑浊晕迷,嘴角带笑。
皇帝贴身太监陈忠默默呆在三人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
三人享乐至半夜,一阵荒唐后,熹帝昏睡过去。
妘画妘诗毫无睡意,俱懒洋洋半抻着头,中间隔着老皇帝四目相对。
难怪情兽一族长年送了这么多人进来没有丝毫进展。
这皇宫的禁制也太强了些。
她们二人一进入皇宫就完全被封住法力,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不仅如此,她们悄悄带进宫的各种奇珍异宝亦失去效用。
引情铃失去效用,她们没法找到后宫隐藏的情兽。
银鳞失去效用,她们没办法控制皇帝。
隐身衣也没有办法用,一进入皇宫,透明的隐身衣就变成白纱,露出原来的样子。
最开始,她们甚至连消息也传不出去,是妘戟等急了主动进宫,这才了解到宫内的困境。
后来妘戟搜集了人类的蛊毒迷药等,欲让二女下到皇帝身上,最终也失败了。
人类的蛊毒迷药瞒不过暗部,没有人比暗部更了解如何杀人。二女还差点儿身份暴露。
二人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皇宫固若金汤,她们寻红渊迫在眉睫,实在等得心烦气躁。
妘画妘诗二女一母同胞,从小便心灵相通,一个眼神就能感知到对方心思。
妘画:真想什么也不管一簪子扎穿他。
妘诗微不可闻一颔首,嘴角含笑:我倒更想一簪子扎穿他那里。
妘画眯了眯眼:也可。
妘诗:再这样下去,老皇帝必死无疑,我们可要克制一些?
妘画:妘戟没叫我们克制,那就不克制。反正听他就是,我懒得管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