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月抱着宝宝一跃消失,空中传来她的声音:“楚都应该隐藏有其他情兽,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人知道秘林的事。”
棠篱和梨胭回到屋中,棠篱虽面色如常,然梨胭还是一眼瞧出他心情不好,该是在忧虑她突然晕倒一事。
梨胭自我感觉身体状况良好,能吃能睡能跑能跳,平时一切如常,虽也奇怪为何会那样,但并不把此事放心上。
但很明显棠篱没有。
梨胭蹭到他身边,倏尔变成白色一团,蹲在桌上瞧着他。
棠篱一顿,伸出手去,“怎么了?”
梨胭跳到他怀里,蹭了蹭,轻呜一声。
棠篱心中忧虑甚多,一时没明白梨胭什么意思,顺着她摸了摸脑袋,毛绒绒的,心里放松些许,“要睡觉?”
白白的狐狸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像是不要他摸又要他摸,棠篱一时停下,看着她。
圆滚滚的脑袋又一下撞上他胸膛,似蹭似顶,温热的小鼻子划过脖子。
棠篱一笑,忍不住揉她两下,不懂她到底想做什么。
梨胭见他笑,欢快呜一声,愈发顶得起劲儿。
软乎乎的毛毛充盈脖间,白白的小脑袋亲昵地挨着他,棠篱满足喟叹一声,亲了亲她,瞬间明白过来。
宝宝说摸摸心情就好了,她就变成狐狸哄他,是瞧出他心情不好呢。
梨胭被亲,心情也好起来,小肉爪搭在他肩上,仰起头也要亲他。
棠篱侧过脸,梨胭啄了啄,又舔了舔,糊他一脸口水。他摸摸她脑袋,一脸宠溺,“又淘气。”
梨胭仰头神气一呜,趴在他身上依依恋恋。
棠篱一下一下轻轻摸着她,手掌下健康的心跳规律又动听,是生命的跳动,是活着的感觉。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他安心,也更令他心动了。他的小狐狸多灾多难,几次九死一生,他能救她一次两次,也能救她第三次。
他绝不要她死。
突然,怀里抱着的狐狸一下子变大,梨胭的脸近在咫尺。
她趴在他胸前,他环着她的腰。
盈盈不足一握。柔软,纤细,温热。
她还是蹭蹭他,像小狐狸似的。嘴唇贴在他脖子上,说话粘粘糊糊,“还欠着呢。”
棠篱深吸一口气,哑声道:“我知道。”
梨胭期待地看着他。
棠篱将人拉远了一点,梨胭疑惑地看着他。
棠篱抿抿唇,扣住她的手,深深注视着她,“我们成亲,胭胭。”
梨胭瞳孔一缩。
他等了半晌,梨胭只望着他。
棠篱和她十指交缠,温声道:“好吗?”
梨胭红着脸偏过头,拽紧了他的手,小声道:“成亲了就可以脱了衣服亲亲吗?”
棠篱太阳穴一跳。她到底梦了些什么?谁给她画本看的?
他压下悸动,认真道:“成亲不是只为了亲热,重要的是承诺。”
“什么承诺?”
“护你生,为你死,不离不弃,卿为挚爱。”
梨胭眨眨眼,“那我们早就成亲啦。”
棠篱看着她:“还要告知天下你是我的。”
“为什么要告诉别人?”
“人类的风俗。”棠篱摩着她手指,“人类千千万万,遍布各地,每个人都在寻找相爱的人,但千千万万的人类,只有少部分人能找到相爱的人。找到的人就会成亲,卿着嫁衣,郎骑骏马,绕城三周,与所有人共享喜悦。没找到的人备受鼓舞,找到的人且行且珍惜。成亲,既是炫耀,也是昭告;既受祝福,也承监督;它既告诉别人你已嫁人,也告诉别人我已娶亲,从此以后,这两个人从茫茫寻找的人海里剥离出来,成为幸运的少数人。”
“成亲,是幸运的仪式。”
梨胭越听心越软,像夏日的晚风拂过紫薇花,洋洋洒洒满地的花瓣,连土也是香的。
她倒在他怀里,眼睛弯弯,“好啊,成亲成亲。”
棠篱心一软。
下一瞬,梨胭放开他,转瞬移到门边,开心极了,“我去问问鄢月,听听情兽族有什么浪漫的仪式!”不等他回答,眨眼消失。
棠篱叹一口气。
梨胭飞快找到鄢月,一下子蹦至她面前,直直问道:“情兽的成亲是怎样的?”
鄢月一愣。
“要穿嫁衣吗?要骑骏马吗?要绕城三周接受所有人的祝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