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了命地想去挽救想去改变,但伤害就是伤害,谁都不能说当没发生过。
“……”
应慕林第一次听到应景时说这些话,她渐渐明白了很多想不通的事。四年前,那时候,应景时就是那样困在对自我的怀疑中,而应家上下都是担心他会因此步上崎路,众人轮番出动一个个去劝他,不停地说这件事其实与他并无多大干系,
其实他需要的是有人懂他,而不是旁人替他撇清。
那样的安慰不过是厚厚的一捆捆稻草,一点点叠加压在他的背上,直到叠成病症。
直到他们的父母终于决定,给他一定的自由和时间,应家人才停止了过犹的关心。
现在想来,他们都有没有做好。
连她当时都拉着应景时的衣角,哭着怪他不要自己,不要家了。
想来那样的自己,也是压的一捆稻草吧?
应慕林定定地看着应景时,嗓子哽了哽,说道,“嫂子懂你,对吗?”
“她从来没要我改变过。”应景时低笑一声,眼中的笑意更甚,“不管我怎么样,她都能自己给我找到一个解释的理由,处处顺着我,无限宽容,有时候我都觉得……”
“觉得什么?”
姜来问,很是好奇。
“我像是她养的一只宠物。”
应景时笑道。
可不管怎么样,白茶对他无限的宠溺与忍让,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新的期待。
闻言,应慕林和姜来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可笑出的一瞬间,应慕林没控制住眼泪掉了下来。
看到应景时终于放下心结,她该开心的,可她现在又开心又惶恐,害怕极了。
“突然之间哭什么?”
应景时有些奇怪看她,示意姜来拿纸给她。
姜来抽了两张纸递给应慕林,而后不露痕迹地在她肩膀上押了押,应慕林回过神,哭笑着道,“我就是开心,还好有嫂子这样的人能陪哥哥四年。”
“不会只有四年。”
应景时笑着道,苍白的脸上,眼中有熠熠星辉。
那个人,还要陪他一辈子的。
“对,对啊。”应慕林笑得僵硬,“那哥你给我们多讲讲嫂子的事呗?”
应景时正要应下,一旁的姜来道,“时间不早了,我们看看送餐的人有没有到吧?”
应慕林愣了愣,而后还是应下来,跟着姜来离开。
一出去,姜来就有些焦急地握紧她的手,有些不赞同地蹙眉,“你还说哥情商低,你也够低的,以后尽量不要在哥面前提嫂子的名字。”
多提,以后怎么办呢?
应慕林站在那里,红着眼看着姜来,“姐,你觉得不提,哥就能忘了吗?”
“忘了什么?”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后面响起。
两人惊得差点跳起来,一转头,就见应景时站在门口,很是吃力地扶着门框,额上冷汗冒着,强忍下痛意。看着两人受惊的样子,应景时轻笑一声,“看你们两个就有些古怪,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