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牧华弘问他。
小景时从床上坐起来,看看牧羡旭,又看看牧华弘,眼睛一红,没什么预兆地就抽抽巴巴起来。
“怎么哭了?”牧羡旭一惊,“是不是想妈妈了?”
正好,他赶紧带走塞回给应寒年。
这带孩子太恐怖了,洗个澡把他也洗了一身。
“妈妈……”
小景时抽抽咽咽的,一脸委屈。
“看来是真想妈妈了。”牧华弘皱眉,“那也总不能哭一路带回去,这样,你去泡点奶粉过来。”
“哦。”
牧羡旭又手忙脚乱地去翻奶粉桶。
林宜被小景时哭得心都软了,几次想下去抱他,但看看应寒年,还是忍住了。
牧羡旭拿着奶粉桶研究一番,又看向牧华弘,“父亲,这泡多少?一大瓶?他喝得了吗?”
“给我。”
牧华弘接过来,看一眼道,“先泡180,30毫升水1勺奶粉。”
“行。”
牧羡旭头疼地泡上奶瓶,将奶瓶递给牧华弘,牧华弘又递给小景时。
小景时对奶瓶是不拒的,接过来就咬住奶嘴,人往后一倒躺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喝起来,眼角还挂着泪。
这床很硬,怕他撞到头,牧华弘坐在床边飞快地伸手托住小景时后倒的小脑袋,让他枕在自己的手上喝奶,一手轻轻拍他的腿。
小景时享受极了,不哭不闹地乖乖喝奶瓶。
牧羡旭站在一旁松了口气,看着牧华弘的手一下一下拍着小景时,人慢慢蹲下来,“您好像挺喜欢这孩子的。”
像他们这种大家族出生的,很少是被父母带在身边、疼在手里长大的。他也不例外,父母都是事业心极重的人,他自小看到最多的就是父母的背影,不用猜也知道,牧家三爷是不会浪费时间在像喂奶、洗澡这种小事上,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亲
生儿子。
可今天的牧家三爷,将这些特例花在小景时的身上。
闻言,牧华弘的目光沉了沉,道,“他和景时长得很像。”
哪是长得像,根本就是一个人。
牧羡旭蹲在床边,看着小景时喝奶,低声道,“以前您告诉我,生子为传承,传承最重要,其它不重要。”
听到这话,牧华弘拍着小景时的动作一顿,沉声道,“过去的事不用提了。”
可牧羡旭难得和他讲上话,还是道,“要是您没失去记忆,那很多我听过的道理都不会从您口中知道了吧。”
“……”
“不对,要是您没失去记忆,也就不会有我和哥哥了。”牧羡旭苦笑一声,“你会只有应咏希一个妻子,只有应寒年一个儿子,只有景时一个孙子。”
全部都是独一份的。
那才是他要的。
牧华弘坐在床边,闻言,脸色彻底沉下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您挺苦的。”牧羡旭感慨道,“爷爷、母亲和我们兄弟俩个破坏了您的人生。”
“和你们俩兄弟没关系。”牧华弘冷冷地道,“你已经长大了,要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更要明白,有些长辈不配称之为长辈,你更不用留恋。”顾若是这样,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