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华荣坐在他们对面,皱着眉头担忧地看向站在中间的人。
应咏希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侧的脸被打得微肿,唇角沾着血,她挺直着脊梁,任由所有人各色的眼光落在她的身上。从昨晚半夜到现在,从苏美宁对着她破口大骂到现在牧家人全齐,她都没有将他的秘密说出一个字,就这么直挺挺地站着,一双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好像这里发生
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牧华荣开始有些后悔,后悔让她陷入这个局面。
“苏美宁!你够了,咏希是我的人,你别再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婊、子的说话!你好歹也是出身名门,说话这么难听!”
牧阑站在那里,气得跳起来,一把推开苏美宁。
“牧阑,我是你嫂子,你帮谁呢你?”苏美宁痛恨地瞪向牧阑,“你是不是就想让个狐狸精扰得我们大房不得安宁你才高兴?”
牧阑伸出双手挡在应咏希的身侧,“明明是大哥有色心,关咏希什么事?你自己驾驭不了男人,就找咏希的麻烦?你哪来的脸啊!”
她答应过大哥,不管怎么样,都得守着秘密,确保羡枫有个好的未来。
她只能忍着。
苏美宁见她这么护着应咏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差点忘了,这狐狸精是你带进来的,牧阑你到底什么居心?”
说完,不等牧阑反驳,苏美宁就哭着扑跪到牧子良的面前,“父亲,您得替我作主?羡枫才多大,我们大房就闹成这样,这日子我还怎么过下去啊?”
“我们房的事我们解决,你吵到父亲这边干什么?”
牧华荣冷着脸看向苏美宁。
“要不是你……”
“都说够了没有?”
牧子良一声厉喝。
牧华荣垂眸,苏美宁跪在地上不敢再动,牧阑也不说话了,但人还是护在应咏希的身旁。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应咏希站着,嘴里尝着血腥的味道。
牧华弘一步步走过来,迟疑几秒后从她身边经过,她就像完全没看到他这个人一样,一动不动,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牧华弘深深地看她一眼,他担心她把所有的事说出来,可她现在就像彻底忘了他一样,他又不舒服。
半晌,牧华弘才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来,勾唇一笑,“怎么了这是,这么多人围着,谁惹老爷子不高兴了?”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与己无关的冷漠。
“……”
应咏希站在那里,面对苏美宁和牧家人都无畏的脸,血色逐渐消失。
他做这么多,利用完她这么多,还要亲眼来看自己的收成么?
他就这么笃定她不会出卖他么?
他就不在乎他的龌龊手段大白于天下么?苏美宁跪在地上,抹着眼泪,楚楚可怜地道,“父亲,我知道您贵人事忙,我是牧家的大夫人,原本华荣身边一些个莺莺燕燕当然是我自己解决,可是您不知道现在这事有
多严重。”
牧子良冷冷地瞥她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直到前些天才知道,原来华荣被这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的事牧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只有我一个蒙在鼓里,华荣为她天天往小妹那边跑,影响恶劣至极。”
苏美宁哭着说道,“这也就算了,这狐狸精同时还勾引二弟,下人们多次听到他们兄弟两个为这女人争吵不休。”
不得不说,苏美宁找的这个点很准,她要弄死狐狸精,这个理由简直太好了。闻言,牧子良冷冷地看向牧华康,牧华康坐在那里,眉头蹙了蹙,他还没说话,一旁的连蔓看向苏美宁,微笑着道,“大嫂,可能是下面的人乱嚼话,华康和应咏希没什么的,反倒是我找她的时间还多一些,我挺喜欢看她跳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