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杳正喂滚滚吃竹笋,他清晨起来刚去挖的,又鲜又嫩,滚滚喜欢的不得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来回转着,视线牢牢黏在他的手上。
他把最后一块竹笋喂给滚滚,看着滚滚抱着竹笋咔擦咔擦吃着,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笑意,听到武炼问话,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道:“崽崽惹公子生气了。”末了又补充道:“公子很生气。”
武炼明白了,敢情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是迁怒。他们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罢了。
他无奈的摇头,收拾碗筷:“公子也太惯着崽崽了。”哪有人养灵宠像公子这样,比养自家孩子还上心?不过公子自有分寸,他做什么定然有他的道理,自己只管听从吩咐就是了。
这边泽漆拎着境灵上山,境灵趁着他没注意,一个眨眼间的功夫就缩回了本体,变成了一朵巴掌大的墨莲。
泽漆噙着抹冷笑:以为变成这样他就拿它没办法了吗?
魔君见他突然过来,神色莫名有些不自然:“你怎么来了?”
泽漆心中有事,没注意到他爹脸上的可疑神色,他直挺挺的站着,平日里总是笑吟吟的脸上此刻却无一丝笑意,说话的声音却愈发温和,温柔的似乎能掐出水来,仿佛不是前来兴师问罪的,倒像是来找他爹喝茶的:“父君,我今日来,是想问父君一件事情。”
魔君苍辛尚不知道泽漆已经知晓了幼崽的真实身份,他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端起案上的茶水喝了一口,面露不耐:“说。”
谁知泽漆接下来的一句话险些让他气的险些当场仙去。
只听泽漆不徐不疾道:“我想问问父君,我到底是不是父君亲生的?”
苍辛“砰”的一声把茶盏摔在地上,怒道:“胡闹!这话也是能随便拿来说笑的吗?”
泽漆静静的瞥了他一眼,魔君苍辛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的他平静的面容下似乎蕴藏着什么,一种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气息。
果然,下一刻他就听到泽漆道:“既是如此,那父君为何处处向着他人?回回同外人联起手来欺骗于我?我若不是父君亲生的,父君如此诳我倒还情有可原,若是父君亲生的……”他顿了顿,皮笑肉不笑道,“我想问问父君,父君这么做,可以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我什么时候骗……”苍辛吹胡子瞪眼的说到一半,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遽变:泽漆他这样子,莫非是知道了什么?
泽漆见他如此神色,知道他已然明白自己要说什么了,淡定的扔出一句话:“没错,昨夜百里钧都跟我坦白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他怎么敢……”苍辛铁青着脸骂道,“我就知道这个小畜生靠不住!”
泽漆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道:“父君打从第一眼看到崽崽就知道他是百里家的小公子百里钧,却一直避而不谈假装不知。若不是百里钧自乱阵脚漏了馅,恐怕我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