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费说不能,一群学生遗憾地耷拉下脑袋,老老实实收拾好了书包。
回去的大巴车显然没有去的时候那么活跃。
一方面是回家就要迎接作业和马上要出的成绩,另一方面也是这些人已经燃烧精力玩了一天半,这会儿差不多也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不行了不行了。”他们班班长撑着眼皮,“老了,熬不住了。”
体委比班长大了半年,就很听不惯他这种话:“什么就叫老了,你年纪有我大吗?”
“你们这样是不对的。”他们班生活委员是学艺术的,去年没考上心怡的院校,又考了一年,“考虑过真正年纪大的感受吗,我去年还能熬两宿不打盹的……”
老贺坐在副驾驶,跟司机一起听了半天小崽子老气横秋的发言:“行了,课代表发卷子,小崽子们作业写完了吗?”
高一高二期中考试的那个周末还可以没作业,让一群被考试摧残得没了半条命的学生们轻松轻松。上了高三,老师们根本不考虑任何有关人权的问题,作业一样留得生怕同学们能写完。
老贺为了让同学们的作业看起来显得少一点,特意把语文作业留到了出来玩之后才发。
一群作业还没写完的学生飞快被现实击垮,鸦雀无声地蔫了下去。
于笙的作业其实也没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隐约听见身边悉悉索索的动静响个不停。
睁开眼睛,发现这个人在翻他书包。
没等于笙问问他想干什么,靳林琨已经翻出了支笔,接过语文课代表手里的卷子挺认真地在腿上铺了铺,一笔一划地替他写起了作业。
车开得摇摇晃晃,这人的笔落得倒是挺稳。
一边落,一边还很矜持地应对着体委他们几个羡慕至极的提问:“对,替他写写。这个题目太简单了,对他起不到太多提升作用。一家人,应该的……”
于笙觉得这人实在有点无聊,嘴角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扬起来,捏开颗奶糖,看都不看地递到他嘴边。
顺便也没跟靳林琨说,因为大部分同学的复习进度和他对不上,他的各科作业其实早被老师们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