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里蕴着一点干净的湿气。
……
靳林琨心跳好像都跟着停了一会儿。
他摒了阵呼吸,抬手覆上于笙的额头,摸了摸。
于笙没躲,身体倾了倾,有点扎的短发主动抵上他的掌心,微微地蹭了两下。
好歹也是三中的扛把子,啤酒喝过不少,于笙的酒量其实没那么差。
就算被靳林琨管着这么长时间没沾酒,也还不至于像沙发上叠着那几个似的,忽然震声宣战,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掏出卷子跟计时器现场决一胜负。
但是好像又不那么想清醒。
意识稍微比平时迟钝了那么一点,有什么控制不住的情绪翻涌着往外冒,胸口烫得像是揣了个热水袋。
眼前老像是蒙了层雾气,看什么都不清楚,又好像什么都能牢牢记在心里。
“哥。”于笙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攥着靳林琨的手,在耳边热热闹闹的笑声里出声:“哥。”
也不说有什么事,只是一声接一声地叫他。
交叠着的掌心好像也跟着,一点点地、安静地烧起来。
靳林琨抬起手,指节微微屈起,轻碰上他的睫尖。
“我在。”靳林琨看着他,手指轻轻一侧,沾去他眼尾的湿气,“再笑一下,听话。”
小朋友乖得不行,稍微反应了一会儿,唇角扬了扬,平时冷淡凌厉的眉眼就听话地弯下来。
靳林琨眼睛也弯了弯,摸摸他的头发:“钥匙带了吗?”
运动会结束那天他没忍住,在器材室就把家钥匙给了于笙,结果就不知道让于笙收到了什么地方。
问也不告诉,本来还想往上面再栓个小恐龙的钥匙链,也没能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