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打了个激灵,一把拍开他乱摸的手:“干什么?”
“怎么弄的?”靳林琨挺执着,被拍开一次又伸过去,碰了碰那道疤,“这儿。”
在三中没少打架,挂彩也是难免的。校霸这行要求很高,身上没有几道疤,出去都很难镇得住场子。
次数太多,于笙懒得一次次回忆对号,扯着他的袖子往外拽:“忘了。”
靳林琨还想仔细看,一不小心又碰了下他的耳朵,转眼就被牢牢钳住手腕,猛地用力怼了回去。
……
一摸耳朵还会炸。
靳林琨揉了下鼻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念头,把可爱两个字暂时放在一边,先尽力保住自己的右手:“朋友,冷静,我不碰了――”
于笙就只炸那一下用了劲,力道很快就收回来,扫了他一眼,松开手。
两个人的胳膊纠缠在一块儿,要绕开还有点不容易。靳林琨把手臂从他肘弯抽出来,正要收手,却发现手腕上的力道依然松松拢着。
晚上比白天凉,箍在腕间的手掌也比平时凉一点。于笙攥着他,手指曲起来,还贴在他的腕骨上没放开。
靳林琨看着他的动作,试探出声:“怎么了?”
于笙抬头,目光落进他眼睛里:“哥,好点儿了吗?”
靳林琨微张了下嘴,没立刻说得出话。
好了吗,其实早就好了。
人要长大,日子也要过,不管愿不愿意,都要一直往前走。
都已经一年了,没什么委屈是过不去的。
但忽然就有个人陪着他乱七八糟地发泄,帮他难受,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然后忽然所有早淡下去的情绪就都不讲道理地涌起来,堆在胸口,压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