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林琨从善如流地闭了嘴,依然扯着他的胳膊,唇角扬了扬,又闭上眼睛靠回去。
他这次没睡着,可也莫名的不想把手松开。
知道舍友向来心软,靳林琨假寐地闭着眼睛,正在盘算怎么才能多装着睡一会儿,身边的于笙忽然动了动。
于笙没把胳膊收回去,有点费力气地拿一只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摆弄一阵,一只耳机就被塞进了他耳朵里。
还有点儿凉意的指尖擦过他耳廓,轻快的钢琴曲顺着灌进来。
靳林琨本能摒了下呼吸,不及反应,眼镜已经被摘下来。
被晒得有点烫的眼睛被掌心覆住,草草揉了两圈,不太耐烦的嗓音响在耳边:“行了,睡觉。”
靳林琨轻轻扬起唇角,很听话地在微凉的手掌下放松下来。
不知道是因为眼皮上敷着的那点清凉实在太舒服,还是钢琴弹得太好听,这次大巴车没晃上多久,他就真的睡着了。
两个市的距离其实不算远,就是大巴车不上高速,不紧不慢地开到目的地,天色已经有点暗,步行街的灯牌都开始陆续亮起来。
靳林琨被于笙拍醒,才发现自己居然睡了整整一路。
“睡醒没有?”
于笙怕他没睡醒就过马路,一手拎着煎饼一手拎着他,在人行横道边上等着红灯:“没睡醒等回去再睡,先精神精神。”
靳林琨任他扯着,揉揉发酸地脖颈,很老实地跟在他身后:“睡醒了,睡得特别好。”
他其实一点都不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坐在一块儿,两个人戴着一副耳机,不知不觉地,心里的某种念头就一点一点地落下来。
安稳得让他什么都不想做,也什么都不想去想。
大巴车停车的位置就在三中和省重点中间,靳林琨对这一片其实并不熟,过了马路,忍不住四处看了看。
抬头,于笙还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着他。
靳林琨加快两步跟上去:“于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