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他第一次知道了原来寝室空调最高温度是三十度。
于笙看书的时候很专心,一般发现不了身边的状况。靳林琨索性放下手机,认认真真侧头看了过去。
少年低着头,五官被光影勾勒出有点明显的轮廓。光线落在有点翘的睫毛上,投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毕竟烧才刚退,于笙的唇色还有点淡,气色也算不上好。大概是礼堂里的空调开得太足,明明穿了外套,那只刚才抓了一把糖塞过来的手还是凉的。
靳林琨看着于笙,念头又不自觉回到昨天晚上。
明明都已经烧得迷糊了,还非得死撑着不肯服软,结果才被他拉着手握了握,揉揉脑袋,整个人就忽然老实了。
他中途起来去接凉水投毛巾,觉得这药效果仿佛确实不灵,又把药盒拿回来翻了翻,才发现这个年纪的药量好像不该按少年儿童给了。
又添了半片退烧药回来,接了温水把人扶起来靠着,偏偏怎么都喂不下去。
后来才弄明白,原来是没给糖。
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习惯,平时吃颗糖都像要了命似的,烧迷糊了就忽然死犟,非要证明什么似的,必须得给了糖才肯吃药。
走神的时间有点长,手机屏幕自动熄了,光线忽然又暗下来一半。
靳林琨收回心神,按亮手机随手翻了翻,莫名的看不进去,又打开了那本竞赛题。
于笙看完半本书,在一片掌声里抬头,下意识往边上看了一眼。
靳林琨攥着那本竞赛题,却没以平时雷打不动的频率翻页,他这边都已经扫完了半本政治考点,才发现对方的进度居然还卡在他们进来的那一页上。
台上在讲参与竞赛保送的注意事项,于笙没发现有什么值得靳林琨听的东西,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靳林琨晃了下神,转过头看他。
于笙皱了皱眉,被他看得莫名有点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
靳林琨笑笑,摇了摇头:“我在算,你每天最多能盯我多少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