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说,拿到奖就能回家一起吃顿饭的吗。
一直以来努力在做的事,忽然就成了场毫无意义的笑话。
他在家里发烧没人管,家长谈话没人管,竞赛答题家庭联线没人管,上那场演讲比赛之前不小心摔伤了手腕,缠着护腕都没人看出来。
倒是因为他成绩好,轻轻松松就能拿个奖,所以就来管他了。
男人莫测的眼眸和碎成一地的奖杯明晃晃地嘲讽着他,女人眼里被温柔压着的不解和失望变成最后一根稻草,压上去。
他一点一点掰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抬起头。
少年的眉眼第一次冷下来,阴戾又尖锐,长出不带温度的刺。
……
于笙努力想压下那些因为被摸了下额头就莫名其妙涌起来的念头,却怎么都没能成功,皱了皱眉,攥成拳抵上太阳穴,用力碾了碾,闭上眼睛。
他和别人不太一样,看到什么都会有画面直接印在脑海里,不论什么东西,只要扫一眼就能记住,记什么事情也比别人格外牢。
大多数时候画面是能被妥善管理的,但一旦翻腾起来,就会不合时宜地搅着他,怎么都没法顺利压得下去。
实在不认识别人,于笙一点点在翻腾的思绪里捡出身边混蛋的名字:“靳林琨。”
他攥了攥拳:“……帮我个忙。”
身旁椅子当啷一声落地,温度随即从微远的地方靠过来,贴着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