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笙微怔,下意识抬头。
一把伞停在他头顶。
印着不知道哪个夏令营的logo,一看就是纪念品,质量似乎还不错,就是有点小,基本就只够一个人用。
靳林琨撑着伞,衬衫袖口有点湿了,往上折了几折,松松卡在肘间。
伞太小了,他往后一退就被雨点钻进领口,打了个激灵,不得不往前靠了靠:“朋友,我就带了这么一把伞,配合——”
于笙不打算配合,抬手把那把伞推回去:“不用。”
他转身就走,没过几步,那把伞又不厌其烦地挡上来。
于笙有时候都想不明白他哪儿来那么多好心,甩了几次没甩开,那一股始终压着的烦躁终于彻底涌上来,顺手扯住他又递过来的手臂,沉肩狠狠一顶。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憋着股火。
或许是从来了三中开始的,或许更早,每次空着座位的家长会,被接起来次数越来越少终于只剩忙音的电话里,回到家里安静到沉寂的晚上,都在一点点地积蓄着焦灼烦躁。
他也想不通,不就是父母都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和生活了,又没缺他钱不养他,到底有什么可矫情的。
有他妈什么可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