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静得落针可闻,偶尔响起鼠标单击的响声。
段磊坐在他边上,也正死盯着屏幕,口中念念有词,笔尖戳得算草纸哗哗响,脸上都憋得有点涨红。
他不是块学习的料,平时也听不进去课。但家里管得严,成绩不好就要挨揍,对考试还保有着最原始的深刻敬畏。
于笙没干扰他,慢慢松开差点被攥碎的鼠标,收回视线。
这些人不知道,于笙其实也并不听话。
他之所以不愿意惹事,也不是因为真的爱心泛滥到不舍得禁闭室外卖业务,只是不想让学校通知家长而已。
不想站在某个办公室里,对哪个新来的老师再解释一遍为什么短信发过去没人管、电话打了没人接,每次请家长都没有人到。
这么活了挺多年,没什么大灾大病,和身边所有人一样长到十七岁,于笙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但也并不打算一遍遍跟别人说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活的。
被锁的十秒钟过了,于笙数着秒数,重新一个一个选项交错着点下去。
胃有点疼。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半个煎饼实在不管什么用,撑过半个上午就都消化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