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两人就缠斗在了一起。当初温饶修为低微,没有看清,这次却已经能够看清了,两人才过了几招,温饶就看出江曲如今是有些不敌冽流光的,只是江曲性子倔强,几次被击退,没有迟疑就又冲了上去。
十年前作壁上观的白冥宗,这次也是充当看客,在旁边窃窃私语,“看来,江曲果然如传言一样,修为停滞不前。”
“此次大比,他已经明显不敌冽流光了。”
“十年前冽流光都没有倾尽全力,这一次他会落败,也是意料之中。”
“当初能与沈明泽一战,现在怕是——哎。”
温饶扭头看过去,从那一回之后,他就对这个墙头草的宗门厌烦到顶点了,现在听他们窃窃私语,更是觉得和苍蝇一样烦人,台上比斗还在继续,冽流光的法器便是他的剑,他祭出幻剑之后,一击便将江曲逼的险些跌出台子外。
刚才温饶都是吃瓜看戏的状态,现在看到江曲比斗,心中不自觉紧张起来。因为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江曲身上,所以江曲也就没有察觉温饶灼灼的目光,他低头看了一眼台子的边缘,伸手将唇角溢出的血迹擦掉了。冽流光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他站在台子中央,等着江曲自己认输。所有人都在等江曲认输。
温饶看着江曲往前走了一步,闭眼掐诀,身边立时多了一片湛然金光。冽流光看他还要比斗,也将方才没有收起的幻剑召唤出来。
“你,真的还要打?”
江曲说,“我还没输。”
“好吧。”
台下许多人都听不到两人说的话,但温饶听的清清楚楚,他知道江曲自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别人虽然看不出来,但温饶知道,他私心里是很在意输赢这样的东西的。更何况,面前的冽流光还是输在他手下过的,让他现在在冽流光面前说自己输了,怕是不可能。
冽流光是悬梦宗最受器重的弟子,江曲是青云宗最受器重的弟子,两人胜负,隐隐与两个宗门未来的地位相关。冽流光知道刚才已经将他打伤了,现在下手处处留情,但江曲也不是等闲的人,几次之后,冽流光知道,自己要是再有所保留,只怕输的要成为自己。他腾身而起,在双目发赤的江曲面前,祭出自己的杀招——只见他手中的剑,通身泛紫,一化十,十化百,升至半空中,剑尖直指包裹在一层金光中的江曲。
温饶知道他们两人修为有些悬殊,这一次即便江曲再硬撑,也是扛不过去的,果然,幻剑落下之时,江曲身上的金光屏障,一寸寸的裂开,冽流光收手已经来不及了,幻剑直刺而下,温饶看到血色喷溅出来,一时忘了现在的场合,转瞬之间,冲到台上,将那幻剑挡了下来。
那夹杂强大灵力的幻剑,一遇到温饶,不,准确的说,是遇到温饶身上那层红纱,就化为了湮粉,烟消云散了。
温饶扶住江曲,那幻剑自然不是他挡下来的,是他身上穿的这件法器挡下来的,这也是先人洞府的法器之一,能化解化神后期以下一切的法术攻击,不然他怎么会愿意天天穿这一身风骚的红。
冽流光也不想伤了江曲,但奈何他太过执着,他不得已才出此杀招,现在见到有人救下江曲,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只是江曲的人,让他心中有些复杂——
“前辈。”
温饶也是昏了头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那青云宗里的弟子,而是九天宗的宗主,自己门下弟子受邀参加大比,自己一个宗主冲上台来做什么?只是刚才他看到江曲受伤,一时没管住自己,这才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