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饶没有站稳,希尔曼刚一松手,他就跌坐到了神像下。
希尔曼站在他面前,如同屹立的神像那样俯视着他,“如果国王发现,你将掺杂着魔力的药水送给王妃,会怎么样呢?”
温饶刚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因为没有黑袍的遮掩,他的银发就像是月光那样披散在了身上。
“这是你的污蔑!”
“你最后送给王妃的香水瓶中,是否含有魔力,找人检验一下就知道了!”这本来是希尔曼准备在自己继位之后,再拿出来牵制神官势力的把柄,但是他自己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刻,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温饶还想争辩什么,但是他看希尔曼神色不像是乱说,然后他又想到最后一瓶香水,并不是经过他手,脑子里的思绪一下子就跟着乱了。
他这个模样被希尔曼当成了心虚,长久以来与他和王妃对峙的怨气倾泻而出。他弯下腰,抓住了温饶的手臂,将他拉近了自己,“你还要狡辩吗?”
温饶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被希尔曼高高拽起,他直起上身目光闪烁的模样,经由希尔曼的角度来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迷惑人的感觉。
他又想到了那天来到神殿时,被神官身上的香气迷惑的一幕。他一直觉得那也是神官的诸多把戏之一,现在眼前的场景和那天他闻到的香气,混合在了一起,被酒气催发的发烫的气息喷洒出来,“你又想要迷惑我吗!”
“什……啊!”手腕被抓紧,想要询问的声音,也因为疼痛被温饶吞了回去。
希尔曼捏紧温饶的手腕,看着眼前的神官,因为疼痛皱起眉来,平日里和他直视的双眼中,也泛出了泪花,再加上……
“放开我!”温饶用另一只手,去掰希尔曼抓着他的手。
希尔曼看着温饶交叠在一起的一双腿,修长白皙,和神殿灰色的瓷砖呈现出强烈的对比。
一丝锐利的疼痛,从希尔曼手背传来,他吃痛松开手,在收手之后,看到了手背上被温饶指甲抓出来的一道血口。
“无论你说什么,现在我仍旧是奴里安的神官!”温饶把希尔曼的失常,理解为他对自己的厌恶。在抓伤希尔曼的手背之后,得到短暂喘息的温饶,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因为衣服太过轻便,刚在摔倒时,他的手肘都被撞破了皮,一丝丝殷红,顺着他雪白的手臂往下滑落着。
希尔曼看着他,刚才还慌张无措的神官,此刻又在他面前端起了高不可攀的面目。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再可以遮掩他情绪的黑袍,即使温饶目光冷冽,他的注意力也多会被他柔弱的身体所吸引。
希尔曼想起了阿瑞斯对神官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