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只乌鸦是个巫师,是专门来蛊惑他的。也许神官大人真的做了那只乌鸦说的事,但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么一想,阿诺的心忽然平静了下来,他睁开眼睛,看到身旁同样闭着眼睛的温饶——比纯金的神像更具有悲悯气质的神官,除了带来战争的胜利之外,他更庇护普通的平民。
他一开始信仰的,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
温饶睁开眼正要忍不住打个哈欠,没想到正和阿诺发光的眼睛对视上,吓的他生生又把涌到喉咙的那个哈欠吞了回去,憋的眼中都浮现出了一层泪光。
“神官大人,我已经找到答案了。”阿诺说。
温饶实在张不开口,他想打哈欠的要命,听阿诺说出这句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您能再为我赐福一次吗?”阿诺说。
温饶还是点头。他真的好想打哈欠啊,中午正是睡午觉的大好时机啊!
阿诺握着腰间的宽剑,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温饶以为他是要吻自己的手背,所以已经现将手递了过去。没想到阿诺俯身吻了他的脚趾,当温热的触感传来的时候,温饶一个激灵差点往后退了一步,还好理智遏制了他这种冲动。
结束赐福之后,阿诺走了出去,神殿外目睹这一切的少年脸色阴沉。
……
瑟特在半个月之后抵达了奴里安,温饶本来以为王妃说他受到袭击受伤只是一个借口,但是在看到靠在象车上,脸色惨白的瑟特时,他心中忍不住感叹起了王妃这是要做戏做全套啊。
因为瑟特受了伤,奴里安并没有为他举办什么欢迎典礼,他直接被送到了温饶的神殿中进行治疗。
作为一个业余的神官,温饶还是装作专业的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瑟特胸口有一道被箭矢洞穿的伤口,箭矢虽然已经被拔出,却还是在胸口留下了一个深深的血痕。从那个痕迹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那是瓦涅骑兵最喜欢用的带着倒刺的箭矢。
这下就是希尔曼那个政客来了,看见这凄惨的伤口,也生不出一丝怀疑来。
“去取一盆清水来。”温饶说。
神殿里的女奴按照他的吩咐离开了。
温饶低头看着被抬到神殿里来的瑟特,因为路途颠簸,加上身上这些为了做戏折腾出来的伤口,本来身体柔弱的桑弗斯国王,此刻奄奄一息。
瑟特的头发相当长,他躺在地上的时候,头发像是海藻一样的披散开。一头白发的温饶看到瑟特这样乌黑亮丽的头发,心中也忍不住生出一种妒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