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饶看着阿瑞斯又变回了一开始孟浪轻浮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还是更喜欢和前段时间的阿瑞斯相处。
“桑弗斯的事已经解决了,我们该回奴里安了。”阿瑞斯其实很想问温饶刚才跟瑟特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温饶不会说,所以也就没有问出口。
“什么时候启程?”
阿瑞斯说,“明天一早。”
温饶倒是没什么意见,瓦涅人数本来就少,这次又被围城困死了一些,近几年来,他们是别想对桑弗斯发动什么大规模的进攻了。王妃第一次交代的事,他好歹是办成了,只等着……温饶正在想着该怎么回去交差的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双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距离近的几乎要和他额头抵在一起。
要不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神官,习惯了控制自己的表情,温饶现在已经被这冷不丁的一下,吓到坐到地上去了。
靠近他的阿瑞斯,“神官这次立下了大功呢,回去之后,国王会好好奖赏你的。”
对阿瑞斯也有偏见的温饶,总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都阴阳怪气的,所以表面上,他还是假意推脱了一下,“比起阿瑞斯王子,我做的实在不值一提。”
阿瑞斯心里却比谁都有数,这一切都在神官的掌握之中,从在战前突然冒出来开始,一切都在按照他预言的方向发展了过去。是神灵吗?不,没有神,都是这个神官一个人做的。从前只被温饶美貌所打动的阿瑞斯,也开始想要探究他更深层的内心了。这个被神官袍所遮掩,被谜团所环绕的神秘神官。
……
启程的那一天,瑟特并没有前来送行。温饶猜测可能和新合约有关,毕竟人家当国王的被抓,盟友带着新合约来救人这事是做的真不厚道。他在心里一边腹诽奴里安老国王的狡诈,一边感叹如花王妃远嫁的凄惨。
就在温饶坐在白象背上想的入神的时候,阿瑞斯的象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他的旁边。
坐在里面的阿瑞斯,掀开帘子对他说,“神官大人,前面就是那条河了,为了不弄湿您的衣服,要不要换一个地方坐?”
温饶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走的这么快,都已经到了那条河了。面对着向他发出邀请的阿瑞斯,温饶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第一次自己被弄得全身湿透的狼狈模样。
“不用了。”
阿瑞斯没想到他还会拒绝。
温饶纯粹就是硬着一口气,上次他拒绝了,这次他答应了,不就是说他在阿瑞斯面前服软了吗?被拒绝的阿瑞斯也没有强求,只是放慢了象车的速度,和温饶坐的白象并驾齐驱。
前面果然是那条河,士兵陆陆续续的蹚水走了过去,温饶坐在白象身上,把袍子拎了起来。白象进入河水,走到河流中间的时候,水已经蔓延到了他的小腿处。前面会更深,上一次就是这样一直没到他胸口的,起码别像上次那样,把衣服全弄湿吧?抱着这种想法,温饶试探性的在白象的背上站了起来。河水里全是淤泥,白象走了几步,前脚陷进了泥里,往前倾了一下,站在白象背上的温饶,一时无法保持自己的平衡,往前栽倒过去。阿瑞斯坐的象车,已经要被众人合力抬过去了,他看到温饶从白象背上跌落下来,伸出双臂去接住了他。失去平衡的象车跟着倾斜,河水灌进了象车里。但好歹温饶没直接掉进水里。
“神官大人为什么总是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呢?”接住温饶的阿瑞斯,双腿已经被流进象车里的积水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