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还在嗅自己的手腕,闷闷地答道:“嗯。”
屠酒儿摇了摇她的胳膊,放软了嗓音,甜甜地撒娇:“那就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嘛。我错啦,我错啦,我错啦,求求你别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你怎么这么容易求人。”
“因为我脸皮厚啊,我恬不知耻,我死不要脸,我鲜耻寡廉,我上愧对于天,下愧对于地,对不起玉皇大帝,对不起阴司阎罗,对不起爹娘,对不起兄姊,对不起挂念我一晚上没睡觉的可怜老伴儿。我是罪人,罪人呀罪人。”
长生觑着她那副德行,半晌,还是绷不住,唇角向上弯了弯。
“你为何这么会惹我开心呢,”长生回握住屠酒儿的手,“我怕这样下去,就真的再也离不开你了。”
“谁要你离开我了?谁呀?”屠酒儿挑着眉看她,笑眯眯的,“谁要是敢,我脱他的裤子,打他的屁股,打死他个大坏蛋。”
长生忍不住笑了,她紧紧握着屠酒儿的手,眼底尽是心动的光。
“三三,今晚不要回狐狸洞了,留下陪我吧。”
“哦哟哟你想做什么?”屠酒儿一脸惊叹地指着长生,“是谁说,不成亲,不可以孤女寡女共处一室过夜的?你的纲常呢,你的伦理呢,吃到哮天犬肚子里了吗?”
长生抓住屠酒儿的手指,忙说:“你想哪里去了,我又不是要……我只是与你多待一阵。”
“其实你不说,我本也是准备和你一起睡觉的。今日本就奔波劳累,哪儿还有力气回狐狸洞。”屠酒儿打了个哈欠,毫不客气地蹬掉鞋袜,盘腿坐上长生的床,靠里边儿躺了下来。
长生就没有那么邋遢了,她先脱外衣,再脱中衣,把衣服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床头,最后脱鞋,严谨地将两个人的鞋并列放在一起。
“我们多久没有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了?”屠酒儿半闭着眼,轻声呢喃,“好久了吧……真是怀念身边有人陪着的感觉。”
长生也躺了下来,她面朝里侧躺着,直勾勾地盯着屠酒儿的脸,胳膊折起枕在头下。刚刚抹在手腕的鹅梨帐中香散发出清雅的香味,香气游离进入她的鼻间,让她的意识有了些模糊。
“我也怀念。”她轻声说。
“你是花初的时候,我与你躺过一张床,你是阿漪的时候,我也与你躺过一张床。今日是第一次与身为长生大帝的你躺在一起,其实……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嗯……”长生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混沌了,她使劲摇了摇头,觉得身体开始有点热。
“唉。总在回忆往初,但其实,展望一下未来也不错。老伴儿呀,你喜欢公狐狸还是母狐狸?我们回头要个什么花色的比较好呢?”
“我……不知道。”
“要是大哥生,他肯定喜欢白狐狸。我更愿意生个赤色的,九尾灵狐里都是白狐,还从未有过赤狐,要不我们就开这个……”
“嗯啊……”长生的呼吸越来越重了。
“你怎么了,”屠酒儿发觉了异样,支起身子,探过来查看,“脸怎么红成这样?”
长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努力撑起一丝清醒:“你……你往香里掺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掺啊,”屠酒儿一头雾水,“我在百花楼买完就直接拿回来了,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