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才几百岁……”
“打不过, 我会跑的,你怕什么?”
“我……”
“好了,你要实在担心,给你这个,”屠酒儿解下自己手腕上用红线穿起来的玉珠,手指在太阳穴上点了点,牵扯出一条泛着柔光的长条物,点进了玉珠中,递给阿蛮,“我给它赋了我的灵韵,现在它与我的性命是相连的,我生它生,我死它死。若它碎了,你再找人救我,好么?”
阿蛮握紧那颗玉珠,泪眼婆娑道:“那你小心。”
“我会回来的。”
“我等你,”阿蛮瘪了瘪嘴,又补充道,“道长也一定会等你的。”
屠酒儿苦笑了一下,笑得很难看,她朝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去。
阿蛮目送她离开,看着那窈窕身影幻化为光,飞向海域方向。
她心中总是很不安,她也知道她在不安些什么。屠酒儿此举差不多是豁出命了要帮明漪,道一句“凶多吉少”丝毫不过分,她只是不懂,为什么屠酒儿不带上明漪一起去,非要一个人冒这么大的险呢?
只是为了保护她么……
阿蛮忽又记起屠酒儿的嘱托,不敢再花时间多想,立马变化成了屠酒儿的样貌,摸了摸自己的脸,一边挽头发一边朝明漪住的客房走去。
她绕到后面推开窗户跳进去时,明漪都还没醒。
地上倒着一个酒坛,酒水湿了一地,一晚过去都没有蒸发干净。而明漪倒在床上,怀里还抱着一根凳子,颧骨处散出淡淡粉红,不知睡前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阿蛮怕灵虚宫的进来看见酒坛误会什么,便帮她清理了酒坛子和地上的残酒,收拾好后,又小心地凑到明漪身边,想从她怀里把凳子抽出来放回去。
明漪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阿蛮吓了一大跳:“我勒个天!”
明漪皱紧了眉头,口中模糊道:“天亮了吗。”
“没、没。”阿蛮伪出屠酒儿的声线,努力带起浓浓的一股子柔媚劲儿,“该亮了吧,只是要下雨了,云给遮了。”
“你……昨晚给我喝了什么?”
阿蛮感觉自己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紧张得不得了,磕巴答道:“可、可能是……酒?”
“我不可以喝酒的,”明漪艰难地睁开眼睛,“道门戒律要求……戒酒……”
“道门还要求戒色呢,”阿蛮顺口就说出了这句话,“你不照样和三——”她猛地止住,心里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你不照样和我一同腻腻歪歪的?”
“胡说。”
阿蛮试着把自己的手从明漪的钳制中挣脱,“今儿还见你师叔吧,早点起来收拾收拾。”